沉默,极致的安静。
姜嗣看着突然沉默的三人,心中如何不明白。真正的姜嗣如此,眼前这三人也是如此啊!明明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却因为心中那份柔软的地方被伤到,故而用荒诞怪癖的言行来掩饰内心的悲伤,来反抗那不可抗拒的悲惨命运。
姜嗣突然想到一句话:真正的悲伤,是无法说出来的。
真正的伤心人,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毫不在意,但是只要一旦触动了某些条件,他们心中就会涌出无限的伤痛。比如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场景,突然间的一首歌,正在放声大笑的时候突然沉默等。
月儿好像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有感而发会让几人如此严肃对待,带着不安和愧疚的望向姜嗣,姜嗣点头示意让她不必担心。
果然,杰轲一声大笑道:“唉,月儿胡说什么,我们那是什么伤心人,像我们这么开心这么潇洒的活着的有几人啊。我们不是什么伤心人,我们要做就做贱人,做天下第一贱人。”
其他桌上的客人早就给这群疯疯癫癫的几人吓跑了,此刻也没人在去嘲笑杰轲的惊世言语,但是,这时却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谁说要做天下第一贱人的,给我老人家站出来,先让我老人家砍上一百剑,不死的话在让你做天下第一贱人。”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瘦小的人影出现在杰轲身旁,一把抢过杰轲正准备倒向口中的葡萄酒灌进了自己嘴里,姜嗣几人竟然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到了杰轲身边的。
“啧啧,现在的小家伙就是奢侈啊,奢侈,就这一桌子的菜够我老人家吃上几辈子了。”来人喝了口酒,啧啧有声的叹息。
这时姜嗣等人才仔细看清来人。
一名身高五尺左右,一身邋遢贼眉鼠眼,头上发髻如鸡窝般乱哄哄,身材瘦小的佝偻老人。
老人毫不理会惊讶的张着大嘴的杰轲和目瞪口呆的几人,老神在在的撕起一条羊腿仿若无人的啃了起来。
姜嗣很小心的问了句:“老人家认识我们?”
老头很干脆的回答:“不认识。”
“那或者跟我们几家有旧交?”
老头头都不抬的道:“切,我老人家怎么会跟你们几家人有什么瓜葛,我老人家岂是什么人都能乱拉关系的么。”
杰轲看着自己的夜光水晶杯平白的多出几道鸡爪般的乌黑印记,怪叫一声:“既然我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那你凭什么吃我的东西。”
说完杰轲一把将老头按在地上,顿时拳头如雨点般的落了下去,边打边叫:“我的夜光杯啊,叫你装神弄鬼,混吃混喝。还我的夜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