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降,却是没有那般容易,爷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求降?”
宫锦文冷笑:“兴不义之兵,多年来屡次侵扰我旦夕国的边境,杀我良民,辱我国女子,掠夺我国的财物。我旦夕国乃是泱泱大国,不屑与你小国计较而已。不想,汝等贪婪,狼子野心不改,兴兵进犯我旦夕国。敢犯我旦夕国者,虽远必诛!”
铮铮之言,掷地有声,令周围的将士们精神大振,同声高声喊道:“敢犯我旦夕国者,虽远必诛!”
响彻云霄的呼喊声,令织田骏心中发颤,第一次在敌人的面前,他感到了深深的敬畏。
一直,他以为旦夕国软弱好欺,不是他日盛国大军的对手。
直到叶飘零接手了边军,他也以为,那不过是旦夕国几次偶然的胜利而已,只要他亲自率领大军,挥军到东海郡,就可以将叶飘零击溃,将东海郡收入他的版图之中。
他一直深信,他这位“将神”,对上“杀神”,胜利者必然是他。
织田骏微微抬头,目光落在站在宫锦文右侧的那位冷峻将领的身上,不必别人介绍,那一身浓重的肃杀之气,让他知道,那位必定就是杀神叶飘零。
“太子殿下,将士们只是受命行事,此次兴兵侵犯上国,皆是织田骏的命令。军令如山倒,将士们不得不从,所有的罪孽,当由织田骏一人承担。织田骏此来,愿意任凭太子殿下您处置,纵然是千刀万剐,只求太子殿下慈悲,恩准日盛国的将士们跪在您的面前求降,放他们回去。织田骏保证,在未来的五十年内,日盛国的将士们,将不再踏入旦夕国一步。”
“哈哈……”
宫锦文放声大笑,良久他才停住了笑声,冷峻的脸上尽是肃杀鄙夷之色。
“织田骏,前方的海面,你知道还有多少道死亡陷阱在等着你们吗?你以为,你们这最后的几万人,有几个能回到日盛国?”
奚宁远笑眯眯地问了一句,温文尔雅,眸子中却满是戏谑讥诮之意。
“三十万大军,日盛国已经倾尽全国的精兵,此次进犯,损失了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马,你日盛国在五十年内,将难以恢复到如今的国力和兵力。我很想知道,若是这剩下的几万人,也葬身大海之中,你日盛国在五十年内,会是什么样子。”
织田骏蓦然抬头,毒蛇般的眸子蓦然缩紧:“您就是那个从我大军逃走,探听到绝密军情的那位将军?”
“好说,我乃是旦夕国兵部侍郎,奚宁远是也。”
织田骏微微转身,向奚宁远低头躬身:“原来是旦夕国右相的三公子,兵部侍郎奚大人,织田骏有礼。”
奚宁远傲然昂起头,唇边带着一抹揶揄的笑意:“本官命大,还活到如今,本官在想,若是这剩下的几万大军和战船全军覆没,你日盛国在未来的几十年内,有什么能力再来骚扰我旦夕国的边境。”
织田骏缓缓地低头,转身向宫锦文拜了下去:“太子殿下,久闻殿下麾下人才济济,请允许织田骏见过几位将军,表达仰慕之情。”
“起吧。”
织田骏起身,转身朝向奚宁远:“日盛国大将军织田骏,见过奚大人,能令我佩服的人不多,您奚大人是其中之一。”
“那我就为你来引见,另外更令你心惊胆寒的人,此乃是我旦夕国的太子妃。”
奚宁远向坐在宫锦文身边的奚留香躬身。“
织田骏抬头,正迎上奚留香慵懒略带讥嘲笑意的眸子,她靠在椅子上看着织田骏。
“太子妃阁下,原来是您,上一次您到织田骏的大军中,请恕织田骏多有冒犯。”
织田骏单膝跪地,低头拜了下去。
“好说,起吧。”
“织田骏,这一位,乃是我旦夕国东海郡节度使,边军大帅,叶飘零。”
织田骏的眸色深沉,盯住了叶飘零片刻才躬身一揖到地:“久闻大帅威名,织田骏有礼,败军之将,惭愧无地。”
叶飘零冷冷地看了织田骏一眼,淡淡点头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织田骏也不敢去计较叶飘零的高傲无礼和冷淡,重新转向宫锦文深深躬身:“太子殿下,败军之将织田骏,诚心前来向太子殿下跪拜请罪,求降。所有的罪孽,该由织田骏一人承担,日盛国大军,愿无条件请降,献出所有的兵器和武器,在太子殿下的面前立下誓言,终生不再踏入旦夕国半步。”
“都死光了,自然就没有办法踏入。”
奚宁远轻笑回了一句,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隐藏无尽杀机,令织田骏那样的人,也不由得脸色大变。
他微微扭头,毒蛇般的眸子盯住了奚宁远。
奚宁远毫无畏惧,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唇角的笑意却透出难言的狠戾,看着织田骏。
“奚大人,这里谁说话算数?”
“忘记告诉你了,太子爷何等尊贵的身份,岂能和你多说什么,本官乃是兵部侍郎,你想请降,也要看本官是否愿意。东海郡,曾洒了多少旦夕国将士的鲜血,有多少人,是因为你们的贪婪和冷酷嗜杀,成为孤儿寡母。你一句话求降,以为就可以轻轻带过吗?”
“未知奚大人,有何见教?”
织田骏见宫锦文脸色冷峻,并不cha话,看着奚宁远讥嘲为难于他,便明白,这可能是太子殿下的授意。
“想求降,要看你和日盛国的诚意,诚意不够,叶大帅不介意亲自领兵,将你们的尸首送回到日盛国的国土之上。”
奚宁远的一句话,听起来平淡,蕴藏的杀机和嚣张,织田骏如何会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