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间暗讽苏绾虚情假意,他才不会相信,一支箭都能够吓晕过去的胆小鬼,会不怕死。
金哥听到托格嘲讽大周人,心底的那份怒火高炽,苏绾死死的拉着他的,生怕他惹恼了托格再无回旋余地。
“金哥,稍安勿躁!”
托格俊然高挺的气势戏虐的看着苏绾,在他的眼中大周人都是卑贱的,“这几个奴隶的生死是掌握在你的手里的,这就要看你能否让王玩的尽性。”
苏绾身子僵硬,深眸低垂,心中如萧瑟的秋风凄凉,丝丝寒意在心底滋生蔓延,不知道蛮夷人还会使出什么样卑劣的手段对付自己。
乌飞兔走,瞬息光阴,不觉五日转眼即逝。
这五日以来苏绾都在思考着如何能够从容应对拓跋沅一的刁难,方才不会暴露自己是女儿家的身份。
毡帐内,清晨至今,苏绾一直坐立不安,心绪不宁,时间越长,苏绾的心中越是不安,担忧着大周的境况,蛮夷人选择大周士气低迷出手,委实让人担忧,不知道夫君祈寒能否抵抗住蛮夷的进攻。
午时刚过,军营里突然吹起了号角声声,听到那激昂高亢的号角声响彻军营,仿若撕裂耳膜的巨鸣,轰隆一声在脑中炸开。
刹那间,苏绾神色恍然若失,容色苍白如雪,额角汗出如浆,心间如寒光剪影的刀锋心间划过。
那声声响起的是胜利的号角,昭示着大周的失败,泪水纷落如雨,口中轻声低喃道;“大周败了吗?祈寒哥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军营外,拓跋沅一坐在銮车内,双眸微阖,那微颦的眉宇,平添了几分萧杀之气,此次突袭大周,虽是捷报,却和原本预期的结果相差甚远。
原本占有先机的蛮夷,突袭前夜遇到风雨逆袭,拖延了战机,又中了大周人的埋伏。天时地利均失,若非如此,定能够突破宣玄武关,护佑大周的最后一道屏障。
銮车行进了许久,方才停了下来,鸾车外,萨穆恭敬唤道:“王!牙帐到了!”
拓跋沅一方才睁开了幽蓝的眼眸,萨穆伺候着打开了车门,拓跋沅一从容的下了鸾车。
一身银杉负手而立,紧随其后,兀苏德骑着马儿从队伍的一侧奔了过来,飞身下马,单手护在心口一礼道:“王!”
拓跋沅一轻抬眉眼看了一眼神色恭敬的兀苏德,“兀苏德,安顿好人马,来牙帐见本王!”
吩咐过兀苏德,迈着凛然的步子迈进牙帐,端坐在了象牙雕刻的座椅上,轻抬眼眸,正瞧见萨穆走了进来。
“王!萨穆已经命厨子准备了食物。”萨穆恭敬道。
一提到吃的,拓跋沅一深邃如幽的星眸半眯着,竟让他想起了那个有趣的奴隶,薄唇掀起好看的弧度。
这几日在打仗,总会不自觉的想到她,唇瓣微启道:“萨穆,你去把托格叫来,本王有话要问他。”
幽蓝的瞳眸乍现一丝诡然的深沉,想起那抹似男乎女的少年身影,他的神秘身份引人探究,他绝对不会一个普通人,不知道面具之下,会是怎样的一张脸?
心中的玩味更胜,“不管你是男还是女,本王定会亲手揭开戴在你脸上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