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御医给的那个药方,齐泽奕因有所不放心,于是派人拿着药方去京城里问了好几个大夫,都说这药方没有问题,他这才让人按药方抓了药,每日煎给蓝沫服用。
殊不知,百密仍有一疏,那药方里,多了一味不能长期服用的寒嵩草。
七日后,蓝沫大有好转,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可齐泽奕仍是不让她出门,怕外面的冷风吹着她那脆弱的皮肤。
天气日渐寒冷,已是到了秋末冬初,府里都开始准备着冬天穿着厚衣服,齐泽奕特地请来了京城最有名望的裁缝师,前来为蓝沫量身定做。
这日,小雪和小碧都不在,蓝沫一人在屋里摆弄着一盆秋菊,突然像是传来了开门的声响,她也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请的裁缝师过来了,可是等了片刻,却听不见来人说话,她疑惑地转过头去,房门却是好好的关着,并没有打开!
她心中一惊,慌张起了身在房里左右张望,竟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开了条缝!
“什么人?”她警惕地喊了一声,澄澈的大眼睛滴溜转动着,慢步朝了窗户走去。
可是诺大的房间里,除了她并没有看到别的身影,蓝沫叹息一声,自己这疑神疑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她抬起手关了窗户,却不小心让冷风吹到了右手上的伤,顿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她惨叫一声:“哎呀!”
“沫沫,怎么了?”
突来的声音让蓝沫浑身一颤,她还来不及回头,那说话的人瞬间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担心地拿着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
蓝沫错愕地怔在了那里,好久不见,他冷峻的脸没有半点改变,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对她的心疼,一身黑色的锦织棉衣紧裹着他健硕的身子,衬出了他的英挺风资和高大。不过想是他在外面呆了很久,他的身上有传来一股冰冷的气息。
“予洛…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出声,自己嫁给齐泽奕这么久,这还是予洛第一次这样偷偷跑来看她!
而且现在予洛和齐泽奕关系决裂,若是让奕知道予洛偷偷前来,只怕他们兄弟二人又要闹起来了!
“我担心你的伤,所以才冒昧前来看看!”予洛淡然出声,双眼直直地看着蓝沫手上已经结疤的烧伤,心里像是揪着般生生地痛着。
蓝沫尴尬地抽回的手,左右望了望,忙将予洛拉进了内殿。
“我已经没事了,大夫说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她如是说着,静若幽兰的脸上拂出一抹浅笑。
予洛仍是定定地看着她,黝黑的眼眸中清澈地倒映出她的模样,“沫沫,以后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可再让别人轻易伤了你!”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径直递给她:“这是我以前在战场上从敌人头领那里得来的,陪在了我身边好多年,现在就送给你防身!”
蓝沫有些愕然,眸光在匕首和予洛之间徘徊,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小声地道:“谢谢你,现在的我,已是不是受伤之前那个胆小怕事的蓝沫了,你放心,不管谁想害我,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听见她的话,韩予洛心底闪过阵阵刺痛,他是多么想守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可是不管是身份还是别的原因,他都没那个资格。
“如今见着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这里我也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虽说这次前来探望她,他是得了奕的允许,可蓝沫并不知情。
见他转身要走,蓝沫忙追了两步唤住他:“予洛……”
他回过头,隐隐一笑:“还有事吗?”
蓝沫犹豫了半响,终是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你能来看我,就说明已经不再怪我了,对吗?”当初她那样狠心地伤害他,就没想过要得到他的原谅,可是却又不想让予洛将她当陌生人一样。
韩予洛莞尔笑道:“我从来就没怪过你,过去的事就让它化作一缕烟,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而且我看得出来,奕是真心地疼爱你,有他照顾你也挺好的!”
“既然你不再怪我,那你可否答应我,好好的和希瑶姐姐在一起,试着去接受她,好吗?”她是真心地希望予洛和希瑶能够幸福,这样她就没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