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的疑问,让韩予洛有些难以置信,他拧了拧眉,“沫沫,你不记得我了?”
蓝沫凝望着他,虽然觉得他熟悉,但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与他见过。
“韩将军,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明日你来恒王爷,到时六弟会与你说明一切的,现在已经太晚,我要带她回王府,免得六弟担心!”说完,月铭殇就不管蓝沫是否同意,揽起她的腰飞身一跃,快速地消失在了将军府。
韩予洛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眼前却已经没了蓝沫的身影,脑海中不停地回闪着一个问题,沫沫不记得他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从月铭殇的话应该可以听出来,沫沫应该早和奕见过面了……
只要沫沫回到了奕的身边,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是也暂时放下沫沫不记得他这回事,他下了屋顶,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在路经希瑶的院子时,他却突然驻足,眸光幽深地看向院子还闪着烛光的屋子,不禁想起希瑶方才额头上受了伤,予洛竟是鬼使神差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站在房门外,他有片刻的犹豫,却终还是推开房门。
屋子里很安静,唯有一盏微弱的烛光摇曳,走进屋子,他径直来到内室,却见希瑶正坐在床头发呆,而且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般。
她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干涸的黑色血迹挂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可她却对伤口毫不在乎,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伤心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这样的希瑶,是他没见过的!平时她总是淡漠清冷,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这样落寞的她……
心底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予洛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词穷的说不出半个字。
感觉到身边的男子气息,希瑶缓缓抬起头,朦胧的泪眼模糊地凝视着予洛,她紧咬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幽幽开口:“你会相信我吗…我和夜珲…真的不是希若说的那样……”
韩予洛不语,淡漠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里却在想,他该怀疑她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该相信或是该怀疑的那一层吗?
不管他是否回答,希瑶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平时宛盈动听的嗓音,这一刻显的有些沙哑:“沫沫出事的那晚,你出了府,陪恒王去找她…夜珲突来闯进来,想强要我……希若急时出现,救了我…可她却以为我和夜珲之间有苟且,她是我的亲妹妹,听到她那样说,我真的很难过……”
“不错,我以前是像个傻子一样喜欢过夜珲,那时以为,他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可是后来,我知道,他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江山权势,他接近我,无非是为了我们御北山庄的钱财……我看清了他,对他再也无爱……嫁给你,虽然是我使了些手段,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知道你那时心里只有蓝沫,却还是将你拉入圈套……”
“我只想为自己做点什么,不想就那样任人摆步地嫁给夜珲,就算你恨我也罢,憎我恼我也好,我都认了…所以,此生我并不期望得到你半点心,只求每天能安安静静地呆在府里,了此残生……”
说到最后,希瑶的嗓子已是哽咽地发不出半点声音,一行行晶莹的泪水从她眼里滑落,湿了她的倾世容颜。
她何时像现在这般,当着他的面说过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