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惊,以为是闯进了刺客,刚要喊人,可是当眸光落在了来人的身上,看清他的五官后,皇帝彻底震惊了!
“泽…泽夜?”
皇帝哑然失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月铭殇。
月铭殇一脸清冷,漠然地行了个礼:“见过皇上!”
皇帝微愣,却又立刻回过神来,他脸上的肌肉在轻轻颤抖,仿似说明了他此刻的内心,真是十分激动!
“泽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情绪略显失控的开口,抬起有些苍老的手,想要触碰月铭殇,却被月铭殇躲了开。
刻意与皇帝保持距离,月铭殇伸出手指,快速地为齐泽奕点了止血的穴道,这才缓缓应道:“回来好些日子了!”
“怎么回来也不进宫来看看朕,泽夜,当年的事,你还在怪朕?”皇帝沙哑着问道,刚才还如同雄狮般威凛慑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垂暮苍桑的老人。
月铭殇并不直接回答皇帝的话,而是字字句句地沉声反问:“我来,只是想问皇上,您是想让十几年前的悲剧重新上演吗?不管蓝沫是否是真的丞相千金,但她和六弟相爱是抹不掉的事实,你又为何要强人所难,逼他娶初希若?”
“朕只是想让他继承大统,又哪里是在逼他!”皇帝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且这件事和十前年的事风马牛两不相及,更是大相径庭,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齐泽奕拧眉,道:“儿臣意不在江山,父皇却执意要传我皇位,这又怎么不是逼,皇子中有才有德的人比比皆是,父皇又为何偏偏抓着我不放?”
他话音刚落,月铭殇又接了过去:“而且父皇还用蓝沫的性命来威胁六弟,这同十几年前的做法相差无几,分明是在逼他往死路上走!十前年的事,不论谁对谁错,我都已经不在怪你,但这次你万不能再逼得自己又失去一个儿子,否则悔时已晚!”
皇帝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似在回味他们所说的话。十年前,他因一已贪恋,铸成大错,不仅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也失去了最宠爱的青鸢。
现在他之所以执意要将皇位传给齐泽奕,是因为齐泽奕是青鸢所出,他只想对青鸢做些补偿,但他也是打心眼里看好齐泽奕的才能。
可是,难倒他这点补偿之心,老天也不能让他如愿吗?
“泽夜,十年前的事,是父皇对不起你……”他的声音即显苍老又显沙哑,抛开位高权重的天子身份,现在的他,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父亲罢了。
月铭殇幽深的眼里闪过一抹凄凉,却又瞬间恢复一如既往的清冷,纵使他之前再怎么恨过怨过,可那终究已经是过往,若是久久执著其中,也是途增伤心罢了。
“我说过,已经不再怪皇上,这次回来,本是不想现身,但是为了六弟的事,我不得不出来肯请皇上,成全六弟和沫沫,也当是为了当年的事积些福德!”
皇上重重叹息一声,他黯然神伤,转身迈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回龙案前,颓废地坐在了龙椅上。
齐泽奕和月铭殇相视一眼,最后都将目光落上皇上。他单手托着额头,两鬓斑白尽显,眼角的皱纹也是清晰可见,一双深陷的双眼似在告诉这两个儿子,他正在认真的思考,与自己做着心理斗争。
见他久久不开口说话,齐泽奕缓缓出声劝道:“父皇,帝位,并不非得儿臣继承,四哥泽杰也是文韬武略,心怀黎民社稷,是位难得的治理江山之才,父皇又为何不考虑将皇位授传于他?”
皇上仍是不语,良久才重重叹息道:“此事朕自有打事,既然奕儿无心江山朝政,那朕成全你便是!”
一听皇上答应下来,齐泽奕和月铭殇相视一笑,他更是顾不得胸前的伤痛,忙跪下来谢恩:“儿臣谢过父皇,还请父皇现在就下旨,放了丞相一家!”
然皇上却道:“丞相欺君嫁假女一事,已闹得满城皆知,如今若是不给文武百官一个交待,只怕会有人不服,待明日让蓝沫和丞相滴血验亲之后,再放也不迟!”
齐泽奕暗惊,沫儿并不是丞相之女,若是滴血验亲,那岂不是当众被揭穿!
“父皇,沫儿她……”
“奕儿,你不用多说,朕心里清楚,明天的验亲,只不过是做给大家看的一场戏罢了!”
仿似知道齐泽奕在担心什么,所以皇帝***白,示意他放心。
齐泽奕若有所思地点了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皇上并不会就这样放了手。带着这种奇怪的想法,齐泽奕恭敬地道:“那儿臣先行告退!”
月铭殇跟在他的身后,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