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一仍,白瓷瓶顿时砸在了希瑶的胸口上,可希瑶却像是感觉不到痛,目光灼灼地望着希若,那向来波澜不惊的眼底,此刻含满了心疼,还有属于她自己的无奈。
发泄了这么一通,希若转身就走,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没心的木头人,她要报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
她,已经被逼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希瑶落寞地看着希若离去的背影,一行清泪从她眼里滑落,顺着她绝美倾城的脸颊,一滴滴坠在地上,摔得粉碎。
“希若,对不起……”
她无语凝咽,唯有吐出这几个字,因为她不想再次成为夜珲的傀儡,她已经不爱夜珲,只想好好的呆在将军府,纵然得不到予洛的真心,也只求在这里平安度日。
为何老天连这点安宁都不愿意给她呢?
她默默地流着泪,眸光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希若离去的方向。
予洛一直没有说话,看到她这般模样,他的心,竟然因她的泪水所牵引,有些不忍!
他走过去扶她,清声安慰:“或许她刚才说的只是气话,等她气消了,还是会认你这个姐姐的!”
“不…不会的…她说她恨我,一辈子都不原谅我!”
希瑶终于泣不成声,她抬起双手捧着哭湿了的脸颊,双肩不停地抽搐,尽显了无助。
予洛心生怜惜,拉过她的肩,将她搂入怀中,难得温柔地哄道:“血浓于水,再怎么也是亲姐妹,她又怎么可能会恨你一辈子!”
希瑶靠在他的肩上,一个劲的摇头,哽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予洛为她心疼,抬起手来想要轻拍她的背,却猛然发现,她的后背竟被树干刮伤,还渗出了点点血迹。可她只顾着伤心难过,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受了伤。
轻轻叹息一声,予洛心想,女人真是让人头痛。一个蓝沫已经让他担忧的寝食难安,现在一向坚强的希瑶也这样,虽说他心中无她,可好歹也是名意上的夫妻,总不能将她置之不理。
“你受伤了,我先抱你回房!”他淡声而语,将她打横抱起,回到房中。
吩咐下人打来热水,予洛看了看坐在床头失神的希瑶,出声道:“你先洗洗,我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予洛,别走!”
希瑶突然出声,波光闪闪的双眸紧张地凝视向他,声音有些哀婉地祈求道:“能留下来陪我吗?”
予洛心中一颤,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他周身游荡,让他差点就开口答应。
可清醒的理智告诉他,希瑶与太子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他是不能与她走得太近的。
所以他冷声拒绝,“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便在这里多留!”
说完,他抬腿就要走。
“予洛!”
希瑶不愿,出声唤他,更是从床上下来,谁知起的太急,牵动了背上的伤,她一时脚下不稳,扑倒在了地上。
“啊,好痛!”
本就铁了心要走的予洛,听到身后的呼痛声,他立刻转身回头,只见希瑶的右手掌被摔破了些皮,鲜红的血丝诡异地显露了出来。
“别走,好吗?”
希瑶再次出声肯求,“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刚才希若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太子用她来威胁我,若是我不乖乖听他的话,帮他办事,他就会让希若生不如死。”
“希若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受夜珲的残害,可你是我的相公,就算我们之间无爱,我也不想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迷茫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保了希若,当夜珲的傀儡,我和你以后或许连话都说不上了,可是不保希若,她会真的恨我一辈子……”
“予洛,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再次失控地哭了出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割掉任何一边,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予洛的心,因她这些话语而荡开层层无法平静的涟漪,在她的心里,他真的很重要吗,重要到让她如此为难,连帮她的亲妹妹,都让她下不了决心?
人心始终是肉做的,予洛再也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走过去抱起希瑶,来到了内室的屏风后,将她交给在那里一直候着的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