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氤氲的朦胧双眼,蓝沫就看到齐泽奕坐到了她的身边,俊美的轮廓映入她眼帘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内心深处对他前所未有的眷念。
“奕!”她轻唤出声,主动扑到他的怀里,闻着属于他的味道,哪怕明天就毒发生亡,只要这一刻他们是在一起的,她也不会怕。
齐泽奕以为她是怕他怪罪私息出宫一事,所以才对他反怀送抱,心里当时就软了下来,轻搂着她的***,却故意厉声道:“以后别再犯这种错了,知道吗,万一你被夜珲掳走了怎么办?”
蓝沫自知做错事,乖乖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说教,为什么现在连他生气的声音,她都觉得这么好听呢,难怪这就是所谓的生离死别吗?
她的手轻抚上他坚实的胸膛,诺诺地问:“那如果我要出宫,和你说了,你会答应吗?”
“在沫儿心里,我就是这般蛮不讲理的人吗,你又没说过,又怎的知道我会不答应呢?”齐泽奕知道,自从他当了皇帝之后,沫儿多多少少跟他拉开了些距离,其中的原因,他无比清楚。
有了他这句话,蓝沫也放心多了,当下便不再犹豫,轻声说:“那如果我想出宫,去悠兰那里看看小明硕,你会让我去吗?”
齐泽奕拧了拧眉,没想到这女人开口倒是挺快,可夜珲还潜逃在外,这样让她出去,会不会有危险?然而他刚刚才说了那样的话,若是不同意,那她以后有什么事,岂不是都不会再找他说?
见他蹙眉凝思,也不回答,蓝沫悻悻地小声道:“去看了小明硕,我才会觉得踏实些,就没有那么想念自己的孩子了,而且若不是因为悠兰总是带他进宫来陪我,他也不会染上风寒,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他的!”
“那你想什么时候去?”他终究是软下心来,大不了多派些人保护她。
“明日行吗,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蓝沫小心翼翼地问着,眼泪流转地凝视着他,生怕他会拒绝。
“好,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派人送你去!”
听他答应,蓝沫却没有多高兴,自己命悬一线,随时都可能会和他阴阳相隔,他却是疼她宠她,越是顺着她的心意,她就越是难过,越是舍不得和他分开……
双手不禁加紧了拥着他的力道,小脸深埋入他的胸膛,她深深地吸了口他身上的味道,仿似要把这种味道刻入骨髓,永世不忘。
翌日清晨,天清气朗,地上的积雪都已化尽,院里的寒梅迎着朝阳开得正盛,空气中隐隐能闻到淡香怡人的花香,微风拂过,一滴露水顺着花瓣尖儿轻垂,滴落在了地上。
蓝沫由小碧和小雪扶着出了乾和殿,殿外面,罗峰早已听从齐泽奕的吩咐,带了一百名御林军在此侯着,见了蓝沫出来,他恭敬地迎了上前。
“夫人,皇上命卑职护送您前往驸马府,车銮已经备好,夫夫请!”
“有劳罗侍卫了!”蓝沫轻言说道,当即便上了马车。
装饰豪华的马车行走在街道之上,有御林军开路,众百姓都纷纷避让,不时有人小声议论。
“听说这马车里所坐之人,乃当今皇上最宠的前恒王妃!”
“是啊,而且过不了多久,她就是咱朝兴国的皇后了!”
这两人小声议论着,他们身后站着一个戴着斗篷高大的男子,他的脸上挂着阴邪的笑,朝那马车微微仰起了头,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这人,正是夜珲。
前天让蓝沫逃了,他还愁着没有机会,却不想齐泽奕倒是亲自把她送出了宫,这一次,蓝沫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车銮很快就停在了驸马府外,许是早就得到了齐泽奕的通知,云飞和悠兰带着一帮下人都侯在府外,这阵势,就跟迎接什么尊贵的人一样,弄得蓝沫好不自在。
“皇嫂,你可来了!”悠兰娇笑着上前,亲切地拉着蓝沫。
蓝沫浅笑盈然,道:“今天来,可要给你添麻烦了!”
“皇嫂快别客气了,你能来我们的府上,可算是我们的荣幸!”悠兰这丫头,嘴就是甜,话一出,就逗得蓝沫一阵轻笑。
一行人簇拥着前后进了驸马府内,罗峰带着几名武功略强的侍卫跟了进去,其余人刚侯在府外小心看守。
这厢月薇儿早已在悠兰的房间里准备好了一切,蓝沫示意小碧和小雪都在门外侯着,这才和悠兰走了进去。
“薇儿姐姐,是不是只要泡了这药浴,我体内的毒针就能取出来了?”蓝沫退下衣衫,坐进了浴桶内,目光期期地望着月薇儿问道。
薇儿轻轻蹙眉,敛了敛心思,还是决定说实话:“沫沫,这次的药浴能否取出毒针,我只有七成把握!”
“月姐姐,你可是尽全力救救皇嫂啊!”悠兰自然也是知道了蓝沫中毒一事,所以才会全力配合月薇儿准备了这次的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