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城,繁华街道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到处都能够听到彼伏的吆喝买卖声。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各式各样的商铺招牌旗帜迎风招展。
城西的“玉台娇”是颍川城最大的青楼妓馆,此等温柔乡是京城之内王公贵族文人雅士聚集消遣之地。
远远的一辆黄花梨精雕的马车停在了玉台娇门口,不破下轿搀扶司无殇下马车。
司无殇白衣如雪,眉目若画,眉间一点朱砂更添了几分高华的绝艳,引得无数人驻足观望,却没有注意到远处一双异样的眼眸。
老鸨子含烟一身火红,身材丰腴虽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曾经也是这里的头牌。挥动着手中的锦帕,一脸的献媚神色。
“含烟见过郑王。”
司无殇并没有开口言语,身旁的不破带着些许鄙夷看了一眼老鸨子,若不是陪着王爷前来,才不会来这种花柳之地。
“给王爷要一间上好的雅间,随便叫一个会弹琴的姑娘。”
含烟掩口娇笑道:“王爷驾到当然是叫我们这里最好的姑娘,不如叫花魁娘子蝶衣来伺候王爷。”
司无殇只是微微勾唇儿,他来此的目的就是蝶衣,同意了老鸨的提议,含烟命人带着郑王上了三楼的雅间。
一进房间的门,一股浓郁的龙涎香的气味窜入鼻息,司无殇找了位置坐下,丫鬟们送来上等的香茗,不破吩咐道:“将熏香撤下去,都下去吧!”
将人打发出去,不破躬下身子从腰间拿出银针探入杯中,“王爷,咱们的人是见着公仪初和这里的花魁娘子关系匪浅。”
司无殇幽深凤眸微眯着,那个公仪初与慕容玄虽是父子并非同心,公仪初背后似乎还有另外一方势力的存在。
少顷,一身琉粉缎裙,裙上绘着淡粉色的花朵,腰间一根透明丝带三圈系住,臂上一根琉璃色丝带系成一个蝴蝶结。温婉柔和的发轻轻向上盘起,两鬓的发松松的散落下来,水粉色的珠花斜斜地插在发髻上,花魁娘子可算国色天香的美人。
蝶衣莲步盈盈来到了雅间,最近两日郑王均是前来玉台娇,只是找间雅间,随便找个姑娘听听曲子,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
蝶衣要想阻止慕容玄得到郑王身上的那两样东西,就要破坏郑王与慕容璎珞之间的关系,她不相信郑王是坊间传言那般。
主动找了妈妈若是郑王前来,记得叫她去作陪。
蝶衣盈盈俯身道:“蝶衣见过王爷。”
即便他是国色天香,郑王并没有多看她一眼,“本王想听些舒缓的曲子。”
“是!”
蝶衣找了位置坐下,低垂眉眼,素手抚上古琴,纤纤玉指拨动琴弦,玉指行云流水般弹奏,曲调婉转轻吟,如珠玉落盘。
司无殇微阖眼眸,倾听琴音,蝶衣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郑王的神情,见他一副悠然神态,根本就不是寻常贵侯们来妓院消遣找乐子的做派。
一曲毕,司无殇睁开眼眸,幽幽道:“《曲韵风荷》雅韵流泻婉转悠悠,仿若见到清幽的水面荡漾着粼粼波痕,清风掠过碧绿的荷塘,撩起了团叶翩跹婀娜,意境颇为优美。”
蝶衣素手松开琴弦,若月皎皎微微一笑,“郑王真是蝶衣的知音,只是蝶衣觉得郑王似乎不像坊间传说的那般。”
琉璃般浩渺的波光在她的脸上淡淡扫过,不似一般的青楼女子,眉态娇而不媚。
清朗笑道:“坊间!本王倒不曾闻,究竟是如何说本王的?”
“坊间传闻王爷每日里不在王府中均是因为郑王娶了一名悍妻!”
司无殇眉目间依旧柔和,笑的绵长,“本王的王妃却是阳刚有余少些柔美,却不至于是个悍妇,本王的身子长足的长进也是王妃医治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