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知琰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白千束不禁尴尬了一下。原来她没看错。
杜若哥哥去那大渣男府上作甚?
白千束走远,杜若回头瞧了一眼。齐知琰与白千束并肩走着,手牵着手。
“杜公子快进来,我家大人恭候多时了!”探花郎府上的家丁不停歇的赞着。“在皇都时就听过公子的名声,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一字千金难买啊,今日得见公子真容,真真是惊为天人……”
杜若是旗原名门望族杜家的大公子,虽无官爵,但杜家的势力、才气、名气都是齐国里数一数二的,百姓都私下称其为民间的皇室。
杜若走进探花郎陈靖府中,便惊奇了一遭。从外面看只道是一般的高门大院儿,进来才发现,这一砖一瓦,都是精心设计布局、极为奢华。探花郎坐上官位也不过才数月而已……
杜若思量着,跟随家丁沿着回廊往府内走,府院很深。今日他来正是受了探花郎几番盛情相邀,说想与他对弈。但,只怕对弈是假,对阵是真。这个探花郎,定不似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文气无权。
皇都朝廷里阴谋、势力复杂,这探花郎究竟属哪派还难说。明着里他应是黄启仁手下,但种种迹象推断来看,他似乎又和窦丞相有扯不断的关系。他一直奇怪一点:探花郎回来蛟城的时间,与皇帝开始不朝的时间基本吻合。
会不会是,朝中的之人得知皇帝出宫,便暗地里派了新收入羽下的探花郎前来追查?探花郎有四处收集民间习俗文化的任务,就算四处行动依然不会引发别人怀疑……
朝中最迫不及待的想除去皇帝的,应是右丞相,窦文极……
“杜公子,我家大人就在屋里,请--”
“好,多谢领路。”
“公子太多礼了。”家丁对杜若满是好感,得了他谢受宠若惊。
陈靖闻了人声,连忙出门来迎。
“杜公子大驾光临,陈靖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
宫谨言刚领白千束、齐知琰到宫府门口,便见一褐衣男子躲在石狮子后,颇有几分鬼祟。
“朱公子?你怎么来了!”
白千束惊奇。
朱修远笑呵呵的,又有些忐忑。原来是朱修远见自己气色好了许多,忍不住对宫妙妙所以来宫府门口偷偷蹲点儿,只盼能看见宫妙妙的倩丽背影也好。
可惜了,齐国大户人家女子出门都坐轿子,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的,他半晌都没瞧见宫妙妙的倩影。
天清气朗、阳光独好,照得朱修远的皮肤格外白皙透亮,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好上几分。白千束仔细打量,皱眉。
“你可是按照我说的时间和分量服用的药?”
“当然,修远一天不敢懈怠,每日都服用灵药,早早歇息。不然也不会气色突然好这么多。”
问题就在于怎么突然一下就“好”成这样了,白皙虽白皙,却总瞧着有丝病态。
“你确定没有违背我的话?”
朱修远眸子闪过一丝慌张,很快掩饰过去,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白千束眨了眨眼。怎么朱修远神情看起来……有一点可疑?
宫谨言:“朱兄既然来了,一块儿到府上坐坐吧。”
朱修远闻言一喜,继而又一哀。
“算了,还是不去了,妙妙一定不想看见我……”
宫谨言随口客套道:“怎么会……”
“真的吗?”朱修远扬起双眼,充满希望与喜悦,亮闪闪的望着与宫妙妙长相颇为相似的宫谨言。
宫谨言不禁被他双眼闪闪的期待目光、生生逼退了一步:“……”
白千束将朱修远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不甚整齐而毫无发型可言的发型,加之软拉拉的褐色衣裳,猫着腰像只驼背壁虎一样贴在石狮子屁股后头……
白千束拍拍朱修远的肩膀,安慰道:“你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吧……回头见……”
朱修远:“……”qaq
就他这活脱脱的古代版极品diao丝状,骄纵的知府千金怎会看得上!到时候受了打击,又得寻死觅活了……
白千束不禁怀疑起来。她真能让朱修远成为能俘获知府千金放心的美男神么……
白千束一边跟着宫谨言往府里走,一边打量着齐知琰,首先是头发极其的黑亮、健康,然后皮肤莹白透亮,再是宽肩窄腰、饱满胸膛大长腿。白千束脸热了热,齐知琰光着身子的模样她还记得,真是男神的标配,呃……这件青布衣裳是破旧土了点儿,瞬间拉低了档次……
若是朱修远能达到这个程度,只怕那知府千金也不过手到擒来的事了……
白千束盯着齐知琰打着算盘,齐知琰终于再忍受不住白千束在他身上各处逡巡的猥-琐目光,低声戏谑道:“你现在就想了?”
“想、想什么……”
“你说呢?”齐知琰说得意味深长。
白千束红了脸,她身子现在还疼着呢。
“相公,你先与朱公子会客栈等我吧,我一会儿来找你。”
白千束临阵变卦,不让齐知琰一块儿去了。
一是他是生魂复活的人,二是,齐知琰的气度也确实太扎眼,很难让人忽略。当日在侯爷府上,一片人中,她第一眼便看见了身穿青布衣裳的他,移不开眼。
齐知琰是一颗明珠,就算蒙着尘,也难以掩盖他的光芒。白千束时而莫名的有种隐隐的担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总觉得齐知琰神态举止气度,远远超出了她对他的预估。
他太好,让她要的不安心。想来爹爹也该收到韩军师消息了,可千万不要再是她哥哥。如果还是,她就算冒着大不孝的罪名也要把他爹捆起来狠狠骂一顿!如果是……
啊,她不敢往下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