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叛军就像汹涌澎湃的怒潮,浪头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猛,攻击非常凶狠。荀棐的步兵阵势守得密不透风,他们越打越厚,越打越密,最后就像是一道韧性十足的铜墙铁壁,辽东叛军根本撼不动,反而被这道篱笆后面的弓箭兵任意射杀,死伤惨重。
叛军久攻不下,推进的速度非常缓慢。
公孙修和公孙业焦急之下,随即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到了战场上。战况空前激烈,杀声震天。
军司马杨刚来到荀棐身边,大声汇报道:“将军,骑兵可以从两翼出击了。”
事实上,荀棐的军中并没有真正的骑兵。所谓的骑兵,不过是把军中搬运粮草的马匹集中起来,就形成了骑兵。大概有有五百人的样子,由军司马杨刚统帅。
这也主要是得益于幽州军士兵绝大部分都是北疆人,会骑马的人不少,否则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形成战斗力。
“将军,步兵伤亡太大,我要求出击。”那名军司马再次大声叫道。
荀棐不敢杀出去。骑兵杀出去之后,部队和中军就拉开了距离,两军之间必定要露出空当。假如敌人利用空当成功穿插,切断自己和中军的联系,自己的部队就有可能被叛军包围歼灭。
“你的骑兵部队再往后退一点,和中军靠拢,务必靠拢。”荀棐指着中军的方向大声叫道。
“将军……”杨刚怒睁双目,大声吼道。
“退……”荀棐神色坚决,面目威严,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
幽州军的士兵虽然才加入军中半年左右的时间,但也称得上是训练有素,他们在极度的混乱当中坚决地服从号令,在战鼓地指挥下从容应战,顽强战斗,暂时挡住了南面和西面敌人的冲杀。
但是南面的部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这一面的大军没有杰出的统兵将领,只是幽州军中一个名叫黄旭的非常普通的军司马在统兵。
这位名叫黄旭的军司马,按照李翊的武将系统中所显示的五维属性,统武智三位都只有六十出头。作为一名中高级军官,是真的非常平庸的。
不过,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非常谨慎,所以张颌让他率领两千人马,在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南面扎营,护卫中军的左翼。
只是,其人毕竟太过平庸了,尤其是统帅能力不足,导致在这一面的幽州军尚未摆好阵势,公孙凯和公孙宏就带着部队铺天盖地地杀了过来。
如此一来,南面战场上的幽州军一败涂地。
………………
孙家峪的夜空,漆黑而深邃,天上混混沌沌的圆月好像被孙家峪战场上的血腥吓坏了,匆忙地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零散的几颗星星心惊肉跳地望着战场上捉对厮杀的双方士兵,惊惶失措,紧张地眨着眼睛。
战鼓声,喊杀声,惨叫声,金铁交鸣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战场上,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将军,左翼的大军已经溃散,正在向着中军阵地冲来。我们要不要让开通道,把他们放到阵中?”
张颌看看前来禀报的部下,摇摇头,冷声说道:“不要自乱阵脚。命令中军,阻杀逃兵,一个都不准放进来。”
黄旭看到中军战士在阵前连续射杀自己的士兵,根本不允许逃兵靠近中军阵势,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想到幽州军军规中的相关条款,黄旭也非常无奈。更不要说,中军的张颌还是这支大军的主将了。
“向西……向西……”黄旭一边在逃兵中策马狂奔,一边高声大叫,“兄弟们,往西跑,一个劲地往西跑,不要冲击中军,自寻死路了。”
溃兵随即调转身形,沿着中军阵地,发疯一般向西,向前军阵地逃去。
………………
孙家峪的西面战场上,战况尤为惨烈。
公孙兴和公孙玩带着骑兵大军像旋风一般卷进了前军阵地。他们纵马奔驰,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韩当的士兵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被肆意地砍杀,践踏,毫无还手之力。
叛军来得太快。虽然报警的战鼓提前擂响了,但敌人的骑兵还是像闪电一样杀了进来,他的部队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遭到了叛军致命的打击。步兵们就如同树林里的落叶,被像飓风一般呼啸而来的敌人席卷而去。
韩当命令骑兵部队火速集结。现在要想稳住阵脚,掩护自己的步兵逃到安全地带,只能利用手里的五百骑兵去阻击敌人了。
韩当的这五百骑兵也跟荀棐手下的骑兵差不多,都是骑马的步兵,马匹也是运输粮草的马匹。
虽然五百骑对阵敌人一万多骑,实力差距明显,但韩当和士兵们毫无惧色,战意激昂。
骑兵战士就睡在战马的旁边,他们在报警的战鼓擂响之后,迅速跳上战马,早就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咚咚……”战鼓轻响,部队列阵完毕。
韩当高举长枪,纵声狂呼:“杀……啊……”
“杀……”
五百骑兵吼声如雷,气势磅礴,义无反顾地杀进了敌阵。双方随即展开血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