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许阀多少年的交情,彼此非常信任,岂是许靖许劭兄弟两人可以破坏的。”曹嵩说道,“虽然几个侯爷对许司空有点意见,但我们的关系还是非常牢固。”
“马上就要断了。”曹操恨恨地说道,“许家和朱家的这门婚事是谁撮合的?”
曹嵩迟疑了一下,想反驳自己的儿子,随即感觉自己的理由太牵强,把话又咽了回去,他无奈地叹道:“大将军府高人甚多,所设计谋一环套一环,天衣无缝,实在让人惊叹。”
随即他非常欣赏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赞道:“但我的儿子更聪明,一顿酒,就让他们计谋尽泄。”
曹操摇头道:“爹,你太抬举我了。如果不是陈逸找到我,泄露了他们的一部分计划,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来啊。但猜出来又如何?我们没有证据,没有军队,什么都干不了。”
曹嵩思考了一下,说道:“阿瞒,立即派人回谯县,把元让,妙才,子孝,子廉他们都叫来,让他们从家里带一百家丁来,要快,初十之后,一定要赶到洛阳来。”
“爹,你要干什么?”曹操说道,“如果要避祸,还是早点辞官回家吧。”
“你说什么丧气话。”曹嵩笑道,“我去张侯爷府上,和他商量商量,你在家想想,怎样才能反败为胜。”
………………
“两位爱卿的意思,是把董卓的军队征调到河东?”天子刘宏稍加沉吟,问侍立左右的赵忠和张让。
“对,陛下。”张让说道,“蚁贼余孽在河东郡有愈演愈烈之势,直接威胁到京师的安全,以臣之见,还是征调军队及早剿杀为好,以免让他们形成气候……”
“北地郡府的告急文书说鲜卑人的军队随时都有可能入侵,此时把董卓的军队调离北地郡,是不是大为不妥?”
“陛下,胡人年年入侵,无非就是深入边境掳掠一番,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赵忠说道,“对我们有威胁的是蚁贼啊,陛下,两年前的蚁贼之祸,其危害之大,陛下难道忘记了?”
“那好吧。”天子说道,“许爱卿和几位爱卿先后上书,为董卓鸣冤叫屈,但朕考虑到太尉和一帮大臣的意见,还是不予封赏了,就让他恢复原职,率部到河东剿匪吧。”
“还是陛下公道。”张让笑道,“陛下这次回河间国祭祖,无意携大皇子同行,臣私下听到大臣们议论,说陛下有失公允呢?”
天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陛下溺爱小皇子,这本无可厚非。”张让佯做不见,继续说道,“陛下回家祭祖是件大事,万众瞩目,但陛下只带小皇子而不带大皇子,是不是给天下人一个暗示……”
张让偷偷看了一眼天子,接着说道:“有人会不会因此而产生怨恨,又因怨恨而产生大逆不道之心……”
天子阴沉着一张脸,嘴角稍稍抽搐了几下,眼睛内露出愤恨之色。
“陛下,为了陛下和小皇子的安全着想,陛下还是勉为其难,带上大皇子同行吧。”赵忠劝道,“另外,陛下下个月启程之时,应该从洛阳北军中抽调两万人随同护驾。”
天子冷冷地看着赵忠,问道:“为什么?”
赵忠说道:“冀州刺史王芬一再上书说黑山蚁贼声势较大,他为了陛下在冀州的安全,现在正在招募士卒准备保护陛下,但那支草草组成的乌合之众能打仗吗?臣看大为不妥啊。”
天子连连点头,颇为赞同,说道:“你们的意见很好,那就让长水校尉袁术率领长水营,以及其它部分北军随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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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十。
这一天,凡磨、碾等石制工具都不能动,甚至设祭享祀石头,恐伤庄稼,也称“石不动”或“十不动”。
名闻天下的许劭许子将先生到京,洛阳为之轰动。
许劭四十多岁,身材修长,白净而英俊的面孔上有一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睛。他留着三绺长须,神态谦和,气质儒雅,举手投足之间隐见轻灵而飘逸的仙人之气。
许劭在当今名士何颙和孔融的陪同下,缓缓走近开阳门。
洛阳太学与鸿都门学的祭酒、博士、诸生,洛阳京畿一带闻讯而来的士子大约二万多人云集洛阳南城的开阳门,夹道欢迎许劭先生到京讲学。其声势之大,气氛之热烈,乃是自党锢之后,最为浩大的一次。而许劭之名,由此可见一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