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在黎明时分赶到了马邑城。
由于连续几天几夜的奔波,李翊和手下们显得疲惫不堪。
他和众将领稍加寒暄之后,立即问道:“常遇春呢?他距离马邑城最近,为什么还没到?”
“他大概打红了眼,又把命令当耳边风了。”穆桂英无奈地摇头说道,“他在敕勒川的时候,就不听指挥,违令出击。这人虽然勇敢善战,但狂傲自大,拿军纪当儿戏,为所欲为。”
李翊笑道:“那你怎么处置的?”
“我怎敢处置?”穆桂英白了一眼李翊,没好气地回道,“夫君你自己看着办吧。”
常遇春虽然违反军纪,但毕竟是她的部下,加上常遇春特殊的身份,穆桂英当然希望李翊能够从轻处罚了。
李翊笑笑,对站在附近的李勋喊道:“立即派人拿着我的印绶到武州城去,叫常遇春速速撤回。”
“李将军,你为什么让他们连夜撤下来?”并州刺史丁原躬身问道,“四城弃守,则门户大开,后果不堪设想。”
“不撤怎么办?”穆桂英怒声说道,“武成的武库里,竟然只有一万支长箭。刀枪剑戟加起来还没有一千把,盾牌也都烂了,你让我们赤手空拳去打仗?”
丁原大概也知道这个情况,神情颇为无奈。
李翊笑笑,没有说话。
“丁使君,当初我们为了及早赶到塞外,并没有携带粮草辎重。”徐达解释道,“我们随身所带的武器数量非常有限,仅靠这么点武器守卫城池,支撑不了两天。而且,我们两万多人的口粮也是个问题。弃守四城也是无奈之举啊。”
“把士兵都拼完了,后面的仗就更没法打了。”李信补充道,“只要我们还有人,迟早都会击败鲜卑人。”
丁原点点头,说道:“我在并州和匈奴人还有叛军都打过仗,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实情。但问题是在粮草辎重没有运达之前,我们要退到什么地方为止?”
大家都把目关转向了李翊。
“撤过勾注山。”李翊笑道,“我们一直撤过勾注山。”
众人无不惊愣。
“主公,为什么要撤过勾注山?”李忠情急之下,叫了起来,“撤过勾注山,我们就无险可守了,鲜卑人的大军一泻而下,势必难以抵挡。”
“主公,加上翼德将军的步卒,我们现在有五万多人,完全可以坚守在勾注山一带。而且,寇准带着粮草辎重马上也要赶到勾注山了。我们有能力把鲜卑人挡在勾注山以北,为什么还要放弃?”李琼也激动地大声说道,“主公,我们面对的是二十万胡族联军,是二十万胡族铁骑,他们只要翻过勾注山,以我们的五万多人,根本抵挡不住。”
现在,因为代郡和上谷郡也陷入了战争,路途并不安全,所以从幽州运送过来的补给,并没有从飞狐峪进入雁门,而是取道冀州,从井陉进入太原郡,然后运往雁门。
李翊看看众人,说道:“我们现在有八万人,不是五万人。正因为胡族联军有二十万铁骑,所以我们才要一路后撤,一直撤到胡人的二十万大军前后脱节为止。”
“夫君要打他们?”穆桂英惊喜地问道。
“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鲜卑人。”李翊神情坚决地说道,“要打鲜卑人,首先要保证我们自己实力强劲,否则打不动他们,所以我不会把士兵们的性命白白浪费在坚守关隘上。另外,把鲜卑人诱得离中原越近,他们的警惕心就越差,逃回塞外的可能性就越小。”
“但是,陛下会同意将军的想法吗?”丁原担忧地问道。
“陛下的事我来处理。”李翊挥手说道,“只要灭了这二十万胡族联军,所有的问题全部解决。”
………………
常遇春拎着血淋淋的战刀,气喘吁吁地跑到关口外,大声叫道:“什么事?是不是援兵来了?”
齐周迎上去,小声说道:“主公来令,命令我们立即撤回马邑城。”
“你说什么?”常遇春疑惑地望着齐周,“你再说一遍。”
齐周苦笑道:“主公来令,叫我们连夜撤走。”
“这是什么狗屁命令,我们在这里奋战了一天,上千兄弟的尸骨丢在了武州城,难道都白死了不成?”常遇春手指杀声震天的关内,瞪大了血红的眼珠子,高声咆哮道。
齐周皱着眉头,眯着眼,胆怯地退了一步。
常遇春刀指齐周,大声吼道:“手令呢?”
齐周赶忙向后招招手,那个传令的士兵小跑几步,递上了一块红色的绢布。
常遇春看到绢布上的镇北将军官印,不由气得破口大骂,他劈手把绢布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将军,那是主公的手令吗?”齐周躲得远远的,问道。
常遇春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一刀劈下,大声吼道:“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