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当然不会滚蛋,他让李靖滚蛋。邺城有一万大军,韩馥怕什么?
韩馥以为只要挑起了北疆军和幽州军的矛盾,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但事情却突然起了变化。斥候急报,袁绍回来了。
韩馥蓦然醒悟,自己中计了。他急忙派人去抓审配,他问审配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竟然出此绝计陷害我?”
审配镇定自若,坦然说道:“你是冀州牧,我是冀州府的法曹掾,何来背叛一说?我只忠诚于大汉,忠诚于审家先祖。至于说陷害,更谈不上,我只能说你不识时务,愚钝无知。刀已经架到你脖子上了,你还不知道。我这是救你,你知道吗?你要是再不把冀州让出来,你死定了。”
韩馥黯然长叹,请审配离开了府衙。
袁绍和公孙瓒会合后,商议了很长时间。因为冀州突然多出了北疆军,形势立即变得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了。
公孙瓒现在当然没有机会拿下冀州了,他只能把这个心思放在心里,一步步来。以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北疆抗衡。不过他也不能让北疆占到便宜,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帮助袁绍夺取冀州。
袁绍心情不错,有说有笑。他回来的非常及时,虽然背上的伤还很痛,不过完全值得。形势发展到现在,冀州已经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这让他很兴奋,也暗暗庆幸自己的运气。有时候计策再好,没有运气也是白搭。
袁绍说道:“目前北疆军抢去了四个郡,我没那个本事抢回来,你也没有,所以我们只好各自让一步。渤海郡你先拿去,这个太守由谁来当,你自己定。”
公孙瓒哪里看得上一个渤海郡,他眯着眼睛问道:“本初兄可打算把那四个郡夺回来?”
袁绍心里一喜。公孙瓒这么快就对冀州有想法了?看来这天下的确没人可以拒绝权势和财富的诱惑。
袁绍微微笑道:“只要伯珪兄愿意帮我,我把这冀州让给你又如何?”
公孙瓒暗自吃惊,沉吟不语。袁绍志不在冀州,难道他志在天下?想起袁绍这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公孙瓒若有所悟。
公孙瓒的五千铁骑到了,两军随即会合一处,气势汹汹地直奔邺城而来。
韩馥不是朝廷的三公了,但袁绍还是,袁绍以监御史兼领渤海太守。
李靖看到袁绍突然回来了,黑山黄巾军也退回去了,知道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过,他可不希望两手空空的回邯郸。
陈琳来见李靖,说了韩馥一大推的不是,最后说道,“尤其让人无法容忍的是,他竟然置天下社稷存亡于不顾,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蓄意挑拨北疆军和公孙瓒军的关系,意图挑起战事,祸害国家。这种人不杀,社稷何时能安?”
李靖不耐烦地说道:“袁绍不就是要做冀州牧嘛,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陈琳神情尴尬,张着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做不做冀州牧,怎么做冀州牧,和我无关,我只要钱粮。”李靖挥手说道,“还有,你告诉袁绍,叫他对洛阳的人打声招呼,不要没事找事。迁个朝廷到洛阳,哪有许多扯皮?再这么扯下去,天都要下雪了,社稷倒要崩塌了。”
陈琳鄙夷地瞅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将军,你也是名门之后,怎么毫无礼节。我家主公是你的上官,怎么能直呼其名?我要是一口一个李翊,不称呼大将军,你听了是什么感觉?”
李靖剑眉高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这是跟我说话?”
陈琳四下看看,淡淡的说道:“这里还有人吗?如果没有人,那就是和你说话。”
“你找死……”李靖猛地一拍案几,冷声说道,“来人,拖下去,重鞭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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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有数万大军虎视眈眈地盯住邺城,城内有十几张嘴围着韩馥,逼着韩馥主动让出冀州牧的位子。
韩馥至死不从,冷着脸说道:“头可断,圣意不可违。袁绍骄恣不法,图谋不轨,必遭天谴。”
都官从事朱汉和韩馥有仇怨,他趁此机会围住韩馥的府邸,抓了韩馥的儿子,当着韩馥的面把他儿子的两条腿活生生地打断了。
韩馥悲愤至极,拿起官印狠狠地砸到地上,怒骂道:“拿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般恶人能猖獗几时。”
当天下午,韩馥带着家眷离开了邺城,返回老家豫州颖川郡。冀州府十几名从事掾属,数十名卫士随其而去。
韩馥刚刚离开邺城,袁绍就进城了。长史耿武和别驾闵纯挟愤报复,夹在欢迎袁绍进城的官吏当中拔刀相刺。袁绍本想饶了他们性命,但郭图说,姑息养奸,将来必为奸所害,还是杀了好。袁绍把他们杀了,同时把朱汉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