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国渊不能答,李翊转向糜竺道:“子仲,你觉得呢?”
“如果没有从前的抑制,以我河北目前的态势,造就一个糜家,二十年足矣!若是海外的财富果然如主公所说,十年造就一个糜家又有何难?等到将来天下太平,大汉雄师旌旗所向之处,纵是一夕之间,出现糜家这样的巨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糜竺高声回答,表情语气中,洋溢着满满的信心。
现场一阵骚动,幕僚们都被糜竺的话吓到了。
他们很少对商业加以关注,故而也没有很明确的概念。可对糜竺的为人,所有人都有着很深刻的认知。此人眼光精到,魄力十足,为人颇有雅量,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普通商人的市侩。他说的话是靠谱的,他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就算无法完全实现,也不会差得太多。
若真有这么巨大的财富流通起来,那主公定的税率,不但不低,反而非常可观啊。
李翊的威望,加上糜竺的人品保证,商业司的建立总算是提上了日程。
这个事情,要是换在去年七月之前,恐怕很难得到通过,因为那时候的朝廷,占据主要地位的还是先前洛阳和长安朝廷的老臣子,这些老顽固绝不可能同意李翊的这些提议。
然而,在去年的时候,因为长公主婚事的事情,导致蓟城朝廷出现大地震,老臣们在那次风波中几乎被一网打尽了。
尽管在新的朝臣中,当初长公主刘静为了制衡李翊以及北疆系,任命了不少的硕果仅存的老臣,譬如甄举、杨彪、司马防、皇甫嵩、朱儁和孔融等人。
但是,尽管这些人都是位处三公九卿这样的高位,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影响不了李翊对朝廷的掌控。
或者可以说,这是天子和长公主为了麻痹自己,说是蓟城朝廷还没有完全掌控在李翊的手中的自欺欺人之举。
这些人所担任的职务,其实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因为在清洗了几大家族的人之后,下面真正做事的人,全都是出自北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人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如果不违背李翊的意思还好,一旦违背了,那他们的手下就根本没有谁听他们的了。
实际上,以河北目前的状况,李翊若是想通过什么决议,只要下道命令就足够了,不需要反复磋商讨论。
截止目前,河北的各项政令基本上都是为了战争而服务的。屯田是为了积蓄粮草,对工业方面的改进是为了更好的武装部队,发展商业则是为了筹集更多的财富,教育是为了培养人才。这一切都是为了在争雄天下的过程中占据先机。
不过,这其中也有区别。
教育和屯田是最简单的,这里说的简单,并不是说这两项工作本身很简单。实际上,屯田对组织力和对农业的了解要求很高,若是那些连黍麦都分不清的人,就算再有学识,也很难在屯田工作中发挥重要作用。
教育更是复杂,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凡是涉及到人的事务,没一个简单的,培育人才可比种田复杂多了。
之所以说它简单,关键的问题是这种事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先例,同时也有成熟的经验可以借鉴。在屯田上,有国渊、王修这种对屯田很有研究的干才,而在教育上,则是有着郑玄、蔡邕、管宁等教过学生无数的大儒相助。在这两个事情上,李翊只要确立方略,放手让属下去做就可以了。
就连工业方面的问题,幕僚们的抱怨也主要集中在李翊提出的那些技术向的理念方面,组织生产什么的则没多大问题。
将工匠集中起来,组织生产,在秦朝时就有先例。李翊对秦朝未必有多少研究,但照猫画虎的本事总是有的。
在这方面,出于稳定的考虑,李翊的变革不算大,前景也可以预期。就是把工匠当成读书人对待呗。这种转变属于观念问题,只要思路清楚了,做起来就很简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