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口若悬河,说到兴奋处,举起马鞭又要敲打臧霸。臧霸火了,一把夺过祢衡的马鞭,冲着他冷笑道:“你要是再打我的脑袋一下,我打断你的腿。”
祢衡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的连连后退,有些意外的说道:“咦,今天脾气改了,会发火了。”
“好了,好了……”臧洪一把拉住臧霸,转移话题道,“我们回城细谈,这次定要让陈元龙一病不起,然后乘机把他拉到河北来。”
“元龙的病一直没有好,时不时就胸闷不能呼吸,我们三个人一起骗他,可能真会把他气死。”臧霸担忧的说道。
“他不会死的。”祢衡笑道,“我记得有一年华陀大师到徐州来的时候,给他看过病,还留下了几个药方。他后来到处吹嘘,说华陀大师说了,他至少可以活到八十岁。”
祢衡想到陈登马上就要中计吃瘪,心里好不快活,笑得嘴都咧开了。
臧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弥正平,骗人有这么好玩吗?”
“你知道什么?”祢衡冲着他挥挥手,不屑的说道,“过去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不过我,每次都被我驳得哑口无言,于是他就想办法耍我,让我出足了丑。”
臧霸不相信的问道:“是吗?”
“是的。”臧洪指着一脸恨色的祢衡大笑道,“有一年,不其侯伏完的儿子娶亲,青、徐、兖三州的士子云集东武。那时大家都年轻,在一起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很是惬意。喝酒难免要赌酒,赌酒就要赌注,元龙语出惊人,说谁赌输了,就要在大堂上赤身裸体,击鼓而歌。结果……”
“你不说话会死啊?”祢衡瞪着忍俊不禁的臧洪,恶狠狠地骂道。
“后来呢?后来正平上了元龙的当,赤身击鼓而歌?”臧霸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哈哈……当时……当时大堂上有很多女眷,看到正平赤身裸体抱着个小鼓在那里仰首高歌,吓得一哄而散,场面非常好玩……哈哈……”臧洪面红耳赤,抱着肚子狂笑不止,眼泪都出来了。
臧霸难以置信的看着祢衡,终于忍不住狂笑道:“哈哈……祢正平还有这么丢脸的事,哈哈……”
“子源……”祢衡怒吼一声,拔剑而出,怒道,“我要杀了你……”
臧洪抱头鼠窜。
………………
豫州小沛。
曹纯奉命赶到沛县后,本意是要沿泗水河北上攻击任城,但因为他带的是骑兵,而徐州是按步卒的数量给他供应粮草,结果导致大军粮草严重不足,不得不滞留在城外的营地里。
不久,他接到了曹操的密信。曹操让他务必保存实力,即使迫不得已不得不北上攻击兖州,也要尽可能虚与委蛇,不要和北疆军展开正面接触。
这份密信来得正是时候,其后许昌虽然一再催促他北上攻击,但曹纯都用很无辜的口气予以回覆:“粮草,你要给我五千骑卒的粮草,我才有力气打仗啊。”
其时官渡战场打得热火朝天,而曹纯和虎豹骑的将士们却只能躺在河堤上晒晒太阳,给战马洗洗澡,百无聊赖。
这时任峻匆匆而来。
任峻和曹操是亲戚,每每参予重大决策。他在官渡战场极为紧张的时候突然到了小沛,让曹纯非常吃惊。
等任峻把曹操的计策详细解说一遍后,曹纯目瞪口呆,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想象不到中原大战竟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你让许褚带上三千虎豹骑立即返回官渡。”任峻说道,“丞相能不能从官渡战场上逃出来,就看这三千铁骑了。”
“那我们怎么办?”曹纯疑惑的问道,“我们只有两千人了。难道你想用两千人占据徐州?”
任峻告诉曹纯道:“仲权已经秘密返回谯县老家召集人马了,估计还能临时凑个两千人。”
“那也只有四千人。”曹纯惊呼道,“伯达兄,你不会让我带着四千人攻打徐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