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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七,凌晨时分,袁绍、刘表率军撤出燕城,乘着夜色向延津方向急行而去。
大军撤出不久,两人就得到了一个惊喜而痛苦的消息,蒯越、颜良、刘劭和文聘带着一百多人逃了回来。
蒯越身中两箭,血染战袍。如果不是文聘拼死把他救出来,他已被北疆骑兵踩成肉饼了。
刘劭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精神非常恍惚,好像还没有从极度恐怖中走出来。逢纪问了几遍当时的战况,他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一望无际,一望无际的铁骑啊。”
四个人中只有颜良和文聘两个武将比较正常,不过他们的身心依旧沉浸在血腥战场上,说话断断续续,眼里不时流露出令人心寒的恐惧。
颜良有些心有余悸的对袁绍说道:“主公,我们十五万大军身陷重围,转眼就没了,转眼就被汹涌澎湃的惊天巨浪吞噬了,我们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蒋奇呢?”袁绍紧张的问道,“他和你们一起突围的吗?”
“他死了。”颜良悲痛的说道,“我们突围的时候遇到了北疆骑兵,蒋奇和他的亲卫骑全部被杀,一个也没逃出来。”
“刘磐呢?他人呢?”袁绍在向颜良询问情况的时候,刘表没有看到自己的侄子,马上就急了,连声问文聘道,“刘磐在哪?”
文聘羞愧无言。
“死了?他是不是死了?”刘表一把抓住文聘的手臂,扯着嗓子吼道,“他是不是死了?”
“我不知道。”文聘神色黯然,“我们被冲散了,也许……”
文聘没有再说下去,说了也是白说。在北疆骑兵的疯狂追杀下,根本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刘表哀嚎一声,抱着脑袋颓然坐在了地上,欲哭无泪。
袁绍同情地看着他,想安慰两句,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他本来在战败之初,对刘表非常气愤,如果不是刘表擅自下令出击,坚决遵从自己的命令拖延不战,何来今日之惨败?但旋即想到战场上那铺天盖地的骑兵大军,觉得自己这个怨恨也没什么道理。
大军的粮草已经濒临断绝的危险,拖延之策已无法实施,而李翊既然从大漠上征调胡骑南下,不论自己是否主动进攻,他都会利用自己在兵力上的优势展开猛烈攻击。联军不在平阳亭惨败,就在官渡惨败,这个败局似乎早在李翊决定征调胡骑攻击中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袁绍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黯淡的星空,苦不堪言。但愿夏侯渊、朱灵这些人能逃出来。
大战失败后,各方为了抗衡河北,需要建立更为牢固的联盟,需要重建更强大的军队,否则要不了两三年,李翊就能各个击破,全取天下了。
袁绍现在迫切需要这些悍将都能活着回来,有了这些人的存在,联军的武力才能迅速得到恢复。
毕竟军队没了,可以再招人,但是这些大将要是没了,有再多的军队也是枉然。
“传令各部,加快撤退速度。”袁绍知道前锋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连声下令,催促大军全力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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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徐晃率第二军团将士急行七十里赶到了燕城附近,张郃率军前来会合。两军合二为一,于清晨时分包围了燕城,然而叛军已经先行撤走,燕城是一座空城。
第二军团将士因为连续奋战,已经精疲力竭,很多将领要求休整一天,让疲惫不堪的士卒们恢复一下体力。
关羽也担心大军出现意外,于是飞鸽传书大将军李翊。
李翊同意步卒大军在燕城休整一天,同时命令赵云、高长恭、张郃各率骑兵分路南下追敌,务必在鸿沟水一线把叛军截住,并予以分割包围,争取全歼叛军。
九月初七日的上午,张郃奉命率军直杀延津、酸枣一线,跟在叛军后面衔尾追杀。
九月初七日中午,赵云率军赶到燕城,并随即奉命南下乌巢,抢在叛军之前攻占封丘,以切断叛军从封丘南逃的线路。
九月初七日正午,高长恭奉命率军直杀阴沟水,抢先对原武和阳武两城展开攻击,争取把叛军堵在济水河以北,分割包围。
三路骑兵呼啸而下,向河南大地席卷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