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继续打,曹操和袁谭担心自己损失过大,将来无力守住地盘,因此都不敢全力攻坚。如果继续和北疆军僵持,不但无法达到攻击目的,更有可能给吕布抓到机会,再次遭受重创。
孙贲萌生了退意,他想返回江东。北疆军实力太强,正面对抗屡战屡败根本不是对手,还是及早撤回去增强实力,倚仗长江天险和北疆军长久对峙为上策。
曹操也想撤走,但程昱、戏志才劝他再等等。
戏志才说道:“洛阳坚固,北疆军打得越久,损失也就越大,而河北的财赋危机也就越严重。等到北疆军被洛阳拖垮了,我们反攻的机会也就来了。那时北疆军摇摇欲坠,我们只要轻轻一刀就能把它砍死在地。至于常遇春,不过一介蛮夫,虽然他依靠骑战抢了先机,但只要我们找到机会,定能致其于死地,彻底扭转战局。”
曹操遂决心再战。
常遇春考虑到陈留城的防守更加坚固,命令穆顺率军退出雍丘。曹操和袁谭在雍丘犹豫了好几天,确信没有危险后,这才率军赶到陈留城。
九月中旬,谢玄、李光弼等人率领援军赶到开封,和常遇春取得了联系,准备夹击叛军。常遇春认为,叛军兵力众多,防守严密,强行攻击对己方不利。为了避免伤亡,还是尽快逼迫叛军撤出陈留为好。
谢玄和李光弼同意了常遇春的建议,命令八万大军布阵于浪汤渠,做出侧击叛军的态势,并传书曹操,我大军已攻克洛阳,袁绍已死,主力很快东进兖州,请你以社稷为重,尽快改弦易辙重归朝廷,造福天下苍生。
北疆援军突然出现在浪汤渠西岸,让曹操大吃一惊,他即刻撤守雍丘。
北疆军的书信送到了雍丘,曹操将信将疑。袁谭心悬父亲的安危,心神大乱。孙贲焦虑不安,连连催促曹操撤兵。
曹操说道:“洛阳的坚固,我们是知道的,李翊厉害,厉害在骑战无敌,说到攻城拔寨,他未必比得上我们。他能攻克洛阳,而且还是强行攻克,说出来你相信吗?”
孙贲说道:“你不要指望刘备了。如果李翊现在没有攻克洛阳,而是暂时停了下来,转而巩固洛阳外围,那事情就更麻烦。他既然派军队支援陈留,当然也会派军队支援其它地方。现在就算刘备打进了关中,他又能坚持多久?待李翊把刘备打败了,把我们打败了,他坐在洛阳城下等着,一直等到洛阳城里的人饿死了,洛阳就是他的了。”
戏志才说道:“西疆现在乱了,关中并不仅仅只有刘备的威胁,另外河北的财赋也无法支撑李翊成年累月的围攻洛阳。按你这种办法,洛阳城里的人还没有饿死,河北就已经先垮了。”
不过他同意孙贲的建议,即刻撤军。北疆军的援军已经到了陈留,不管李翊是否攻克洛阳,陈留的仗都没法打了,还是先撤回睢阳,看看形势发展再说。
曹操和孙贲都要求撤,袁谭孤掌难鸣,只好一起回到了睢阳。
………………
九月下旬,河北信使到赶到睢阳。袁谭接到父亲的噩耗,悲伤欲绝,痛哭流涕。他匆匆告别曹操和孙贲,急驰颖川边界哭迎父亲的灵柩。
曹操和孙贲迅速撤军。两人在路上商议,一致决定即刻派人向蓟城天子和朝廷请罪,先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再说。
北疆军打洛阳前前后后花了半年多时间,元气大伤。如今又有西疆之乱,短期内南下攻打江淮的可能很小,主动请罪议和应该没问题。
曹操派毛玠北上。孙贲只好先斩后奏了,请老将黄盖和毛玠一起北上。同时书告孙权,请他再派信使赶赴北疆。
………………
八百里快骑把洛阳大捷的消息送到了关中。
坐镇长安城的贾诩接到喜讯后,即刻飞鸽传书陈仓华雄、马超、郝昭,以及上邽皇甫郦、张辽、高仙芝三人,请他们务必坚守,洛阳援军很快赶到。
贾诩还给韩翼、杨秋等西凉叛将写了一封书信,告诉他们,大将军已经攻克洛阳,大军主力正在日夜兼程奔赴关中,希望他们能以西疆为重,以大汉社稷为重,即刻重返朝廷。贾诩担保,只要你们改弦易辙,天子和朝廷必定赦免你们的罪责,依旧予以重用。
韩翼、杨秋等西凉人嗤之以鼻,根本不信。如果说李翊在决战杀死了袁绍,他们信,但如果说李翊指挥大军攻占了洛阳城,那就是笑谈了。
不过此刻韩翼急于杀回金城,而他的背后又有北疆军虎视眈眈,西凉军因此被牵制在翼城动弹不了。
为了扭转局面,韩翼派杨阜赶到上邽,和皇甫郦具体商谈。
杨阜对皇甫郦说:“西疆的现状你也清楚,当务之急是赶走羌人,但现在长安既没有军队西进,也没有粮草军械给我们,而刘备、刘璋却既有军队,又有粮草,还主动和我们联手攻打羌人,你说我们西凉人如何选择?是等着羌人在金城、陇西、汉阳等地站稳脚跟,还是乘着羌人立足未稳的时候,再把他们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