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个关隘,就是羌人世代的居住地西海。
九月中旬,大军翻越日月山。
日月山位于青海湟源县西南40公里,青海湖东侧,为祁连山支脉,西北一东南走向,长90公里,宽10--15公里,平均海拔4000米左右,最高峰阿勒大湾山,海拔4877米。
日月山,是我国自然地理上的一条非常重要的分界线,是我国外流区域与内流区域、季风区与非季风区、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分界线,也是青海省内农业区与牧业区的分界线。日月山东侧阡陌良田,一派塞上江南风光;西侧草原辽阔,牛羊成群,是一幅塞外景色。山体两侧有如此之大的反差,实属国内罕见。日月山顶部由第三纪紫色砂岩组成而呈红色,故古时被称为“赤岭”,藏语称“尼玛达娃”,蒙古语称“纳喇萨喇”,即太阳和月亮之意。因山体呈现红色,古代称为“赤岭”。
日月山,历来是内地赴西藏大道的咽喉。早在汉、魏、晋以至隋、唐等朝代,都是中原王朝辖区的前哨和屏障。故有“西海屏风”、“草原门户”之称。
除了一部分世居河湟的西凉人,除了李翊,其他将士都出现了头晕、恶心、呕吐等症状,少主李炎更是不堪,吐了个一塌糊涂,但他死死抱着马脖子,就是不下来,谁劝都不行。
对此,李翊也很无奈,因为这是大军来到这里不可避免会出现的高原反应。也就是他前世作为特种兵时,在各种地形下都进行过训练,来到这青藏高原后,适应能力要稍强一些。但事实上也是他在将士们面前强撑而已,毕竟如今的这具身体,并没有到过这样的极端地形。
三天后,大军到达尕海,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西海,辽阔而壮美的西海。
站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望着广袤高远的湛蓝天空,望着波光潋滟的碧蓝湖水,望着巍峨雄伟的大雪山,当真是心旷神怡,如醉如痴。已经适应了高原地形,逐渐恢复正常的将士们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一个个如梦如幻,仿佛进入了美丽的仙境。
“好美啊……”李炎大睁双眼,低声感叹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地方,竟然会孕育出如此野蛮而残忍的部落?”
“美丽的西海孕育了千千万万的孩子,但她无法满足这些孩子对生存的强烈渴望,他们不仅仅需要生命,他们更需要生存。”贾诩坐在草地上,紧紧裹着大氅,悲伤的说道,“等冬天到来,西海的湖水便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银白色的冰。到那时,西海银妆素裹,美丽得让人窒息。但站在刺骨的寒风中,听着寒风凄厉的啸叫,少主感觉到的不是生命的跳动,而是生命的哭号,无助的哭号……”
李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惊恐万分。
果然,北疆军没抵达西海多久,西海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落下了,西海也结了冰。一夜之间,西海便用它洁白的羽衣遮掩了美丽的湖水,露出了她最迷人的骄靥。阳光温柔的打在湖面上,冰块的裂缝被投上了深深的阴影,如诗如画,让人感觉无比的神秘,如同走进了奇妙的梦境。
北疆军沿着西海湖艰难前进,目标直指野公牛河。
野公牛河位于西海北部的橡皮山附近,是西海最大的河流,她孕育了西海,也孕育了羌人这个民族。
烧当羌的主要栖息地就在野公牛河的上游天峻大草原。将近七万大军就像西海上的冰盖一样,坚不可摧,无懈可击,步步紧逼。
烧当羌大首领迷虹急告羌族诸部,集结,决战,生死决战。
………………
大雪绵延不绝,雪原广袤,群山如玉,西海冰封玉砌,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闪亮,灿烂夺目。
北疆军在羌人的连番阻击下,推进缓慢,于十月初赶到大通山,距离野公牛河还有一百多里。
此时北疆军的粮草运输极为困难,但西凉人发挥了惊人的力量,十几万民夫从龙耆关隘把一车车的粮草军械持续送往西海前线。
秋收和武都战场的停战,让朝廷大大缓了一口气,民夫和粮食都有了,朝廷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在关中、河东等地征调了三十多万民夫迅速西进,把囤积于陈仓的粮草军械急速送往河湟。
羌人本想利用这场大雪和重重阻击延缓北疆军的推进速度,把北疆军拖在西海雪原上,迫使北疆军因为粮草不济而撤军。但半个多月过去了,北疆军不但没有丝毫撤军的迹象,反而开始翻越西海北部的大通山了。
大通山是祁连山脉东段支脉。位于青海湖与大通河之间。古老褶皱断块山。西北-东南走向。西北起于察汗鄂博图岭,东南止于卡当山,向东南延伸为达坂山。长300千米,宽50-60千米。平均海拔3000-3500千米,最高峰桑斯扎峰海拔4755米。该山为青海湖内陆水系与大通河的分水岭。
不期而至的大雪迟滞了北疆军前进的脚步,同样也阻碍了羌人的集结,不少部落因为恐惧,借口风雪太大道路难行,迟迟不愿赶到天峻大草原。
迷虹大怒,一边派人向汉人议和,一边再告羌族各部,汉人已经杀到我们的家园,如果大家不能齐心协力,最后必是族灭之祸。我们要想生存,就要浴血奋战,就要把汉人赶出西海。我们没有退路了,投降也是死,战死也是死。为了捍卫西海,我们血战到底。
李炎拒绝了羌人的议和,他把羌人使者的脑袋砍了下来。北疆军已没有退路,此时后撤,极有可能被羌人追杀,极失惨重,只有继续攻击,一直杀到天峻草原。
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