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快向迷虹求援,速速会合,速速会合……”牢狐气急败坏,连连挥舞着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声狂叫。
此刻两军只有尽快会合,重振士气,战局才能保住半成胜算,否则,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吹号,吹号,奋力向前,向前进攻……”
司马俱驻马立于北疆军战旗之下,目光炯炯的望着前方羌骑,脸色平静,眼里尽是决绝之色。此仗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就看步兵能否挡住羌人的会合了。
战旗在风中狂舞,怒声咆哮,仿佛二十年来,北疆军所有战死的魂灵全部聚集而来。他们站在西北疆军步卒的背后,给他们以坚韧的毅力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轰……”羌人冲过了第十阵,骑兵带着一股血腥扑面而至。
“孩子们,跟着我,杀上去……”司马俱带着五十名亲卫骑纵马狂奔,呼啸杀上。
………………
李翊带着六百重骑兵像飓风一般席卷而至,在西凉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他们如离弦之箭,狠狠撞进了敌阵。
羌人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对李翊,面对大汉最精锐的亲卫军重骑兵,他们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亲卫军重骑兵以雁行阵势展开,前后两排,他们身上坚固的铠甲挡住了羌人的射击,无一受损。
亲卫军重骑兵逼近羌骑五十步,六百重骑兵同时举起手弩,三千支弩箭厉啸而出,霎时间把最前列的羌人全部射杀。
羌人突击前军肝胆俱裂,掉转马头就撤,但后面的羌骑正急速赶来,双方撞在一起,战阵立时混乱。
李翊和六百重骑兵杀到,刀枪齐下,把羌人杀得鬼哭狼嚎,四散而逃。
但羌人太多了,后续军队在迷虹的指挥下,整队整队的攻了上来。李翊和六百重骑兵迅速失去了速度,他们在羌人凶狠的反扑下,步步后退。
不过,迷虹的主力羌骑同样失去了速度,由于李翊凌厉一击,羌人攻击前军死伤惨重,尸积如山,羌骑不得不停了下来。
愤怒的野公牛停了下来,威力骤减,凶猛的猎豹和狮子们开始张开血盆大口,挥动锋利的尖爪,肆意攻击。
野公牛仰天怒吼,垂死挣扎。
马岱和韩德的两支大军就像撞在了坚实的木栅栏上。他们也失去了速度,他们和羌人陷入了苦战。
庞德的大军遭到了羌人的反攻。他们虽然已经看到了马超的战旗,听到了北疆军的号角,但就是攻不过去。
没有了速度,骑卒之间的厮杀就和步卒一样,互相纠缠在一起,甚至双双滚落到马下,全靠武技取胜。谁都不能退出去。谁退出去,谁拉开距离,谁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马超在距离羌骑中军两百步的地方被挡住了,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不得不由锋锐战阵变成了方圆战阵,结阵自保,和羌人死拼消耗。他现在只能等待亲卫军重骑兵发动的最后一击,只有靠这最后一击,战场上的僵局才能被打破,北疆军才能重新撕开羌人的战阵,拓展战场空间,让骑兵获得宝贵的速度。
“呜呜……”战场上的号角声突然密集起来,各种声调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同时各色令旗也在风中狂舞,五彩缤纷的旗帜在这银色的战场上显得格外醒目。
迷虹请求灵牢狐不惜代价突破北疆军中路大军的阻击,尽快和自己会合,两军协同攻击,以便让主力大军迅速击溃中路和左路北疆军。
马超、庞德、马岱等人同时向中军求援,恳求亲卫军重骑兵即刻出击,以便撕开敌阵,让各支大军重新得到攻击速度。
李炎急不可耐,连连催促道:“快,快,出击,出击……”
贾诩一动不动,他就像一尊冰雕一般,披着满身的雪花,声息全无。
“文和先生……”李存孝轻声喊了一句,“我们是不是该出击了?”
“慕容翰的去正在疾驰右翼战场,我们还没到出击的时候。”徐庶望着中路战场上的“李”字战旗,淡淡地说道,“主公会给我们攻击命令。”
………………
“呜呜……”冲锋的号角冲天而起,雪原剧震,慕容翰的骑兵出现了。他们高声叫喊着,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了右翼战场,拦腰砍向了羌骑主力。
失去了速度的羌骑大军就像一只奄奄一息的野公牛,绝望的看着一头飞奔而来的雄狮呼啸杀来。
“轰……”一声巨响,北疆骑兵杀了上去。羌人惊恐至极,四散而逃。慕容翰势如破竹,短短时间内,便撕开了挡在马岱和张飞两军之间的最后一道障碍。
北疆军欢声雷动,张飞等人连声下令,四支大军很快摆脱困境,如出水蛟龙,一飞冲天,四下围杀。
庞德大声道:“吹号,吹号,告诉主公,我们围住了羌人,围住了他们……”
………………
迷虹、牢狐魂飞天外,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督军狂攻,期望在这最后一刻突破北疆步兵军的阻击,会合一处。
现在零混已经败亡,北疆军有更多兵力投入到右翼战场,那仅存的半成胜算已经烟消云散。两军如能会合,则可以成功突围,两军如被分割包围,则面临全军覆没的命运。
突破、会合,成了羌人唯一的求生之道。
瞬息万变的战局,转眼便把羌人送到了绝境。
羌人疯狂了,完全失去了理智,拼命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