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吃惊的抬起头来。他茫然四顾,突然发现山岗上的防御阵势由于中路守军的过度消耗,已经出现了致命的漏洞,崩溃在即。要想两翼援军能够及时赶到,就必须从正面阻击冲上来的益州军,为他们争取时间。
他突生无穷力气,猛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声后的士兵,高举双手放声狂吼:“兄弟们,我们杀上去。”
吕布一把拔下一柄插在敌兵尸体上的方天画戟,高举过顶,对着跑向自己的士兵再次放声狂吼:“杀上去……”
“杀……”士兵们义无反顾,跟在吕布后面,勇敢的冲向了迎面扑来的益州军士兵。
“轰……”一声巨响,两支队伍撞到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这声巨响盖过了战鼓声,盖过了呐喊声,响彻战场。
战刀撞击声,刀刃破肉声,长矛穿透身体声,吼叫声,惨叫声,霎时间汇成震耳欲聋的轰鸣。
吕布什么都听不到。他也不需要听到声音,他只要杀死敌人就行。他尽展所能,勇猛的杀进敌群。
敌人太多,就像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汹涌澎湃。
吕布飞快的蚕食着敌人的生命,同时也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更多的敌人吞噬。周围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消失。
“杀……”吕布怒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准确无误的刺进一个大汉的身体,随即就像一条吞信的毒蛇,狡猾无比的闪动了一下,扎在了旁边敌兵的咽喉上。鲜血尚未喷出,画戟晃动间已经扫到另外一个敌兵的胸口上。三个人几乎同时栽倒在吕布的脚下。
吕布抬退踢飞了一个敌兵的战刀,转身横扫,再毙两敌。
“杀……”吕布再吼一声,方天画戟迎面架住劈来的一刀。刀未至,画戟已经扎进了敌人的咽喉。
吕布抽出画戟,顺势后扎,刺死一人。接着他就看见了一支长枪,一支黑森森的长枪。
吕布连退两步,战刀闪躲间,再斩一人。长枪死死的盯着他,飞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吕布再退,一脚踩在了尸体的头颅上。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仰面摔倒。
吕布大吼一声,身体在栽倒之前,对准长枪脱手掷出画戟。长枪猛然抖动,闪弹之力立即崩飞了凌空斩落的画戟,气势不减,如飞刺入。
吕布身体倒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心里平静如水,任由身体栽向地面,任由长枪戳入身体,再不做挣扎。
一个刺耳的厉啸之声破空而至,像利箭一般刺进吕布的耳中。
吕布重重的摔倒地上。
战马奔腾的巨大轰鸣声突然清晰的传进他的耳中。他听到声音了,他听到身后的战场上传来了惊天动的的欢呼声。
他猛地睁开双眼,一支箭矢发出夺人心魄的厉啸,像闪电一般从吕布的眼前飞过。
气势如虹的长枪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而至。突然,它在吕布的心脏上方停了下来,接着跳动了一下。
吕布用尽全身的力气掀起身体,就在半边身体离地的霎那间,长枪狠狠的扎下,入地三寸,长长的枪杆剧烈的抖动着。
吕布侧目望去,一个益州军将领驻枪而立,怒睁双目,死死的盯着对面。那支箭矢半截插在了他的胸口上,鲜血正缓缓的渗出衣服。忽然,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色,随即松开紧握枪杆的大手,轰然倒地。
北疆骑兵的士兵们杀声震天,一个个像离弦的箭一般,尾随在益州军士兵的后面,杀下了山岗,杀向了河谷。
霎时间,杀声震天。
主公李翊以及翟雅、穆桂英两位夫人,三人冲在最前面,他们带着亲卫军骑兵,像一柄尖锐的利剑,准确无误,犀利无比的插进了益州军的心脏。
河堤上犹似炸雷一般的密集而猛烈的战鼓声震撼了战场。
益州军士兵们被势不可挡的骑兵一冲而没,虽然他们极力抵抗,但身形庞大,速度奇快的战马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抗衡,他们就像洪水里的庄稼,被肆虐的洪水无情的冲撞,碾压,淹没,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机会。他们被骑兵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