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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沙山上。
“是狼烟!大王,库俊靡在求援!”郝连齐大声道。
在战场上,最普遍的通讯方式就是军官通过喊话指挥士兵,这个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懂;其次就是旗号,这个已经需要一些训练了,特别是那些复杂的旗号。
而狼烟是范围最大的通讯手段,一旦升起就会引起周围敌我两军的注意,需要有安全的发送环境和熟练的操作人员,另一方也得看得懂。
以目前鲜卑军和伊列、乌孙等杂胡联军的位置,光靠旗号、响箭之类的手段,实在很难相互通传信息。而唐军又将战场隔离了,也只能用狼烟了。
好在郝连齐做事心细,倒是事先就做好了准备,约定好了暗号,双方得以保持联系。
不过,听到郝连齐的话,智郁筑鞬倒宁愿对方没这么会办事。库俊靡要求他全力出击,一起夹击李翊,就算不能击败大唐御林军,也要死死的牵制住他们。
这又谈何容易?没见西域联军也在虎视眈眈吗?
眼见伊列、乌孙联军前锋先受挫,再被围,智郁筑鞬多少有些动摇,他很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如他想象中那么强悍。
“大王,库俊靡的态度很坚决!”郝连齐一边指挥亲兵放烟回话,一边大叫,声音几近哭嚎,“他说,若大王坚决不出兵,就是没有诚意,他就要走了!”
“不可能!”智郁筑鞬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不屑的说道,“他走得了吗?劳师动众的过来,就这么把五千人扔在战场,他还想不想继续在西域混了?拿这种话来骗我?哼,异想天开!”
库俊靡希望智郁筑鞬和李翊拼个同归于尽,智郁筑鞬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手里没兵了,他也担心库俊靡翻脸不认人啊。
目前的态势对自己有利,库俊靡必须得救人,一救人,战事就会扩大,等到大唐御林军也加入战团,那才是自己出击的最佳时机。
智郁筑鞬坚定的这么认为,郝连齐当然也不敢再劝,可很快,智郁筑鞬的脸就绷不住了,库俊靡真的按兵不动!
唐军的口字阵已经完全成型,包抄的骑兵并不急于围杀,而是来回往复的奔驰着,以骑射战法杀敌。倒是苏定方作战很积极,完成包抄后,亲自率领了一队精锐,攻杀入阵,和典韦遥相呼应。
四员猛将,四支强军,战法不同,但都是全力攻杀,乌鲁孤的五千骑兵仿佛烈日下的冰雪,一层层的被剥离,死伤狼藉。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屠杀。
眼看着前军伤亡惨重,库俊靡却毫无动作,没有援兵,没有策应,连激励士气的鼓角都停了,就那么听之任之。
这次轮到智郁筑鞬无法淡定了。
库俊靡到底是在装腔作势,还是真的铁了心,他不能确定,也不敢赌。万一赌输了,库俊靡固然要糟糕,可他自己也完蛋了。
“传令……”智郁筑鞬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下令道,“令拓跋将军尽起全军,攻打唐军正面,务必全力进攻,使其无法抽身……莫护跋,你率本部兵马,挡住西域联军,不须取胜,只要稳住防线即可……诸君且随我下山,在军中观敌料阵。若是有必要,我将亲临前线,鼓舞全军士气!”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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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袁军开始行动了!”李存孝高声叫道,语气中充满了喜意,“是全军出动!他放弃了山下的营寨,以八千人马为先锐,列鱼鳞阵,应该是要全力进攻!两千轻骑居中,以作策应;郝连齐的人马断后!”
“嗯,知道了。”李翊点点头,然后看一眼李存孝,突然觉得有那里不对劲,想了想,回过味儿了,“我说存孝,你也没必要充当传令兵吧?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觉得哪里好,你就去那儿打,在我这儿泡着算什么事儿啊?看给你闲的。”
“我不去。”李存孝摇头道,“跟着皇上您才有大仗打,他们都不行,一个个都玩虚的呢。看看典韦兄就知道了,他要是真的全力以赴,那五千胡骑至少也死了一大半了吧?他呀,就是开始猛了那么一下,要是我去帮他,他肯定要一直提醒我控制进度了。”
他又向高宠的方向指指,笑道:“高宠兄那箭术,百步内那是指谁打谁啊!结果呢,到现在那个胡酋还是活蹦乱跳的,他尽力了才怪?至于吕家大小姐,唉,那是说也不用说了,去跟她抢风头,先天不利,怎么也抢不过的。然后,只剩苏定方了……”
他打了个哆嗦:“苏定方的军中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猛将,去哪儿也不能去他那儿啊。所以啊,还是跟着皇上您最妥贴了。”
“你这算是赞美吗?”听着李存孝夸张的语气,李翊颇有些哭笑不得,笑问了一句,然后自己答道,“好吧,就当你是好了。库俊靡也动了吗?很好智郁筑鞬和库俊靡俱已上钩,放狼烟,传令各部,按预定计划行事,毕全功于一役!”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