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单飞苦笑道。
魏伯点头示意知晓,用树枝在地上圆圈正中画了一点,对单飞道:“我们说的日头在宇宙中,也不过是个大一点的空间。”
“嗯?”单飞对这个倒很清楚。
这无非是地球绕着太阳转嘛!
可他不知道魏伯居然也很清楚,而且看起来要和他现代人解释什么。
“我们所在的这个点,嗯、是你说的地球绕着日头转一圈,律历中叫做一年,不过很多人是用月亮绕着地球转的这种循环来算的。不过日月有数,规则仿佛。”
魏伯画完这些后,抛开手上的树枝,看着单飞道:“从黄帝起,地球这个点如今已绕了日头旋转了两千多圈,以后还会继续绕下去,但你要知道,在这之前,这地球早绕着日头不知多少圈了。”
大约四十多亿圈?
单飞已然明白魏伯要说什么。
果如他所料,魏伯轻描淡写道:“如果这么比较的话,我们穷这一生看到这个地球的变化,连地球一生中的眨眼变化都算不上。”
单飞没法否认,只能点头。
魏伯说出了结论道:“可这一眨眼究竟是怎么变化,我等看到的亦不过如井底之蛙般,因此我对上一眨眼会有什么变化,多次眨眼会出现什么从不觉得奇怪,只觉得这世界玄妙而已。”
单飞无言以对。
他知道魏伯说的好有道理。
很多人脑袋里的历史不过是他们自己脑海认定的历史,借此固执的认为这世上那时就该出现什么,不该出现什么,实则他们的人生经历不过是地球绕着太阳几十圈的光景,所知也是不过是地球绕日旋转几千圈的变化残余。
而且多数是推断。
至于地球、太阳、甚至宇宙究竟怎么在变化,所有人无非是在推测而已。
幻想好的人,能出现个爱因斯坦,幻想不好的人,多去烧死布鲁诺。
爱因斯坦百年出不了一个。
可要烧死布鲁诺的人却是层出不穷。
最离谱的是那些要烧布鲁诺的人,通常以自己如蝼蚁般的短暂认识来规定地球绕太阳几十亿圈的变化,那和管中窥豹,以蠡测海有什么区别?
人的眼界注定了能力,而能力又在改变着眼界。
单飞这刻终于明白这人为何对诸事漠不关心的模样,此人不是不关心,而是看破了太多的变化。
这就和他知晓政治的残酷,不想参与一样。
魏伯又闭上眼眸,回到话题道:“华佗、张仲景见识不差,但他们毕竟没有见过秦皇镜,若是得见的话,医术必定更上层楼。老夫医理本来尚未到达融会贯通之境,但就是在看到秦皇镜后才大有领悟,然后……”
他说到这里,再次止住。
单飞知道魏伯一直在隐藏个关键的事情,这件事好像也涉及到魏伯的目的。
不过他终于明白一点,推测道:“冥数认定见过秦皇镜、而且医术精湛之人才能治好那些人?前辈符合这两点,因此冥数才会怀疑到前辈的身上。”
魏伯笑容有些无奈,“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就是说还差了一点,究竟是哪个地方?
单飞心思飞转,终于了然慈济堂的问题。
冥数一直在找魏伯,通过徐过客治病的事情竟猜到徐过客和慈济堂有关,不过冥数不能确定此事,亦不能插手世俗的事情,这才借山越之手逼迫慈济堂。冥数认定魏伯会因此出来?这么说在冥数众人的心目中,魏伯这人并非穷凶恶极、诸事不理之人?
魏伯无奈道:“我早告诉你,我不想做个好人。当初若不是徐过客苦苦哀求,我真的不想出手,但这一出手,不但给自己惹了麻烦,甚至慈济堂的伙计也因此死伤许多。”
“治病这事怎么能怪前辈呢?”单飞立即道。
魏伯沉默许久,“还是有些因果的。”轻叹一口气,魏伯道:“老夫对伽蓝这丫头的祖母本有承诺,帮她照顾下慈济堂的,若非夏家人和慈济堂,我不见得会留在这里。”
这老头难道喜欢夏伽蓝的祖母?怪不得他对夏伽蓝很有些溺爱的模样。
魏伯接着道:“冥数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可我本来不想再参与世事,亦无意和他们纠缠。”
你是不想,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啊。
单飞暗想这才是你造成的最大的一个后果,你必须想办法解决才对!
“长生香在他们手上,不过是个废物,在我的手上,却能发挥出极佳的作用。”魏伯喃喃自语道:“你说一件东西要物尽其用呢?还是暴殄天物好一些?”
单飞对此持保留态度,这个东西看情况的。
“再说,这长生香本来也不是冥数的。”魏伯嘿然冷笑,眼中闪过丝寒芒道:“如今冥数蛊惑山越伤及无辜,费尽心思要钓我出来,无非是看到大甜头而已。既然夜星沉想玩,那我就陪他玩个痛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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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