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战，一共阵亡了三十二个战士，五个老兵，三个装甲车的机枪手，其余的，全部是新兵。六十六个新兵出发，活着回来的，只有四十二个，二十四个新兵阵亡，除了张少华这个班，其他五个班都减了员，甚至有一个班，全班阵亡，番号注销。

授勋仪式过后，就是心情沉重的丧礼。鸣枪为礼之后，这些无名英雄的尸体都被抛入江中，让他们在大自然中长眠。聚居区缺少安葬他们的土地，也没有多余的燃料火化他们，只好进行水葬了。

葬礼结束，张少华心情沉重地向新安排的宿舍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张少华。”

张少华回头一看，是林晓。她穿着一身合体的女兵制服，身材窈窕，漂亮的女兵中裙下，露出白皙纤美的小腿和膝盖。授勋仪式和丧礼仪式，她都参加了，不过，她所处的位置离张少华有一段距离。

听见她喊，张少华停下了脚步。胡言等人伸伸舌头，自觉地加快脚步离开了，把空间让给了两人。

林晓的俏脸上薄嗔微喜，她主动走近，娇声说道：“人家是老虎吗，躲得那么远。”

张少华俊脸含霜，不发一言。

林晓碰了个钉子，俏脸一寒，想生气，可不知为什么，压制了自己的脾气，放软了声音，没话找话地说道：“听说你今天的表现不错，单独一人杀了三只变异丧尸。”

张少华“哼”了一声，冷冷地回答：“林大小姐有事吗，没事我就回营房去了。”说着，酷酷地就跨步欲行。

“站住！”林晓娇喝一声，柳眉倒竖，生气地说道：“你怎么了？吃了火药吗？人家哪里又得罪你了。”

张少华冷声道：“我今天一回来，就收到了炮哥托人送来的信，信上说，原来那个出卖我们的黄毛纹身男，又出现在聚居区，手下还有了一帮喽啰。请你解释。”

“这个嘛、、、”林晓一时语塞。

张少华一声冷笑，道：“你滥用权力，把我当壮丁拉进军队。为了帮助难民们，我认了。可是，你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把我托你送给炮哥亲手报仇的那个小瘪三给放了，我就不能忍了。我可真后悔，当时不该救你的，应该由得你被安大海那伙人先奸后杀。”

“你听我解释、、、”林晓软声说道，可刚开口，就被张少华打断了。张少华冷冷地说道：“林晓，从此以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救了炮哥一命，又放了他的仇人，我救了你的命，你替我治伤，又救了我一命，四相抵过，咱们谁也不欠谁。兄弟们在等我，告辞。”说着，不顾呆呆站立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林晓，快步离开。

“你站住！”身后传来林晓的尖叫般的呼唤，张少华只当没听见。

看着张少华不顾而去，林晓不禁握紧了拳头，因为生气，连指甲刺进掌心的嫩肉里面去了也不知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跟她这样说话呢，就是她最亲爱的大哥，也没这样对她过。从出生起，她就是一个天之骄女。小时候父母的疼爱，读书时，她才华惊人，所有的老师同学无不对她高看，工作了，她是医院的台柱子、、、、

想不到今天，一个臭男人，一个刚入伍的新兵蛋子，竟然敢这样对她说话。“我、、、我、、、”颤抖着嘴唇说了半天，也没一句囫囵话出口。林晓忽然双手掩面，挡住滑落的泪水，抽泣着向自己的居处跑去。

一路之上，洒下泪滴无数。

她在心中大叫：“张少华，你这个可恶的东西，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