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哥可不要小瞧这一文钱。你想想,全天下会有多少皮球?”刘子秋忽然话题一转,说道,“不过,大哥说得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小弟也确实想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算不枉此生!”
与刘子秋交往越深,李靖越觉得在他身上有许多难解之谜,不由趁势问道:“贤弟今后有何打算?”
“小弟还没有想好,等将来有了目标,肯定第一个告诉大哥。”刘子秋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话题一转,说道,“大哥,你可知道长孙晟大人家住何处?”
李靖诧异道:“刚刚听说长孙大人升任右骁卫将军,贤弟找他做什么?莫非你想通过他投身军中?”
刘子秋笑了笑,说道:“那倒不是。来洛阳的时候,小弟与他的一双儿女同舟而行,曾经答应送他们一只皮球。人无信则不立,我打算明天去走一趟。”
根据李靖带回来的消息,这几天皇宫和上林苑的防守一如既往,说明那位小公主并没有泄露秘密。明天便是第十天,又是月末,正好可以再探禁宫。刘子秋也明白,每次闯宫都是一次生死考验,万一被人发现,即使能够逃脱,也免不了逃亡的命运。他想在此之前,兑现对观音婢的承诺,同时也可以进一步拉近与长孙无忌的关系。
自从一醉来失火以后,已经没有人再追查刘子秋的下落,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洛阳大街上了。
长孙晟是深得杨广信任的重臣,他的府邸在洛阳北区的玄武大街上,典型的高门大院。朱漆大门紧闭,门前一对石狮子,四名彪悍的家丁分列两旁。
还没等刘子秋走上台阶,便有一名家丁迎上前来,手按刀柄,目露凶光,沉声喝道:“将军府重地,岂容擅闯!闲杂人等从速走开!”
刘子秋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刘子秋,特来拜访你家无忌公子和小姐,还望通报一声!”
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这身新衣裳虽是红拂女巧手缝制的,十分得体,但终究还是布衣。
长孙晟父子平时来往的都是豪门大户,家丁如何将刘子秋放在眼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去,我家公子、小姐岂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
刘子秋知道这些家丁狗眼看人低,倒也懒得和他计较,冷笑一声,向旁边绕去。他从来就不知道循规蹈矩,既然正门不让进,那就走旁门。长孙府的围墙再高,却也难不住他。
这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周围闲人不多,巷道分外安静。刘子秋窥见四下无人,纵身一跃便上了墙头。墙内却是一处花园,园中花木繁盛,假山池塘九曲长廊,甚是幽静,隐约还传来女子嘻笑之声。刘子秋循声寻去,却是两个婢女在那里打闹。
官宦人家,门户重重,如果像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恐怕到晚也找不到长孙无忌和观音婢。刘子秋想也不想,便跳了出去,拱手道:“二位姑娘,能否带在下见一见你家小姐?”
这里不是皇宫,他也没有什么歹意,倒不担心露了行迹。
那两个婢女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正说到高兴处,忽然见一个大汉出现在面前,顿时吓得花容失se。其中一人瑟瑟发抖,另一人却待放声尖叫,早被刘子秋一掌斩在她脖子上,软软地倒了下去。
刘子秋把脸一沉,冲另一名婢女喝道:“快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那婢女哆哆嗦嗦地朝着池塘边的凉亭一指,战战兢兢道:“小,小姐在那边。”
刘子秋舍了她直奔凉亭,却见一只皮球滚向面前。
他伸脚轻轻一踩,将皮球定住,便听一个女孩惊喜的喊道:“咦,是大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皮球来了。”刘子秋定睛一看,正是观音婢,不由笑了起来,将身后那只新式皮球抛了过去,说道,“快看,哥哥没有食言。”
“妹妹,你没事!”一个少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到刘子秋不同一怔,旋即喜道,“兄长,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有什么歹人混进了府里。”
“我可不是混进来的,而是,翻墙进来的!”刘子秋笑道,“答应观音婢的东西已经送到,我也该走了。”
“大个子哥哥,告诉你一件事。我爹回信了,说长孙无垢这名字挺好,以后我就叫无垢了。”
“我们兄妹正要谢你两次相救之恩,兄长何必急着走。”
这兄妹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刘子秋正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便听园中有人大声喝道:“无忌、观音婢,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引!还和一个布衣称兄道弟,也不怕辱没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