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门又开了,吉仁泰和达愣站在门口,一齐躬身道:“我二人奉主公之命听候夫人差遣,请夫人吩咐!”
两个人的态度比起上午来不知道要恭敬多少倍,看林巧儿的眼se就像是看自己的主人,让林巧儿更觉脸颊发烫。
……
营地前面有一大块平整的空地,那是军队集结和训练用的校场。现在,两千隋军士兵盘膝坐在校场上,黑压压一片。周围,数百名游牧骑兵来回驰骋,弓箭在手,闪亮的箭簇对着地上的隋军士兵。隋军士兵谁也不敢乱动,只得任由战马扬起的尘土落了他们满头满脸。
忽然,所有的游牧骑兵几乎不约而同地勒住了战马,纷纷抽出弯刀,高举过头顶,齐声呼喊,声震云霄。
有生活在陇西一带的隋军士兵听得懂他们的土话,知道这些游牧骑兵是在欢迎自己的首领。隋军士兵不敢大声喧哗,却忍不住朝校场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隋军旅帅军服的大汉,在众人的簇拥下向这边走来。这人分明是个汉人,怎么就成了这些游牧骑兵的首领了,他们百思不解。
离开木屋以后,刘子秋顾不上吃点东西,立即赶往军营,来处理这些被俘的隋军士兵。这些隋军士兵虽然没有多少战斗力,但好歹也算一支军队,他还是要尽力争取一下。
刘子秋走到前面,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游牧骑兵们的呼喊声戛然而止,整个校场一时寂静无声。
凌晨时分,刘子秋翻越府衙院墙时的神勇在这些游牧骑兵当中早已经一传十,十传百。如果说过去他们听从刘子秋的指挥,只是因是刘子秋是十三部落首领推举出来的,他们不得不遵从。但现在,他们却已经从内心认可了刘子秋。
“弟兄们!”刘子秋扫了校场中的隋军士兵一眼,大声说道,“有件事,你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皇上驾崩了!”
校场里一片哗然,显然有许多士兵还不知道这件事。
刘子秋把手一抬,四周的游牧骑兵再次张弓搭箭,瞄准了校场里的隋军士兵,场中顿时安静下来。刘子秋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说道:“这个消息令人震惊,刘某也是刚刚知道。但是!你们的太守和校尉大人们几天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还诓来了张寿大将军和诸位将军、郎将,此举与谋反无异!你们想跟他们一起谋反吗?”
众士兵都是面面相觑,如果宇文敬这样做算是谋反,可你带领一帮异族人占领了威定城,那又算什么呢?
这些士兵现在都是俘虏,他们的生死掌握在刘子秋手中,刘子秋自然不担心他们的反应,语气稍微缓了缓,说道:“刘某知道,你们来自中原,来自河北,来自山东,甚至还有人来自江南和岭南,西海不是你们的家乡。但你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哪怕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刘子秋抬手指了指周围的游牧骑兵,说道:“他们都是大隋的子民。刘某既是他们的首领,也是大隋的军人。西海是他们的家园,也是大隋的国土。现在,国家需要我们来保卫国土,保卫她的子民。你们身为大隋的军人,该怎么做?”
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刘子秋的提问。
忽然,一个士兵大声叫了起来:“不,我要回家!我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还有……”
“不错!刘某也有妻儿老小,也有家!”刘子秋不等他说完,又高声说道,“刘某有一首歌想要唱给弟兄们听一听。说句心里话,我也有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
说实话,刘子秋的嗓音很一般,还有点跑调,但这首歌的旋律却很奇怪,一下子就把校场中的士兵吸引住了。他们当兵纯粹就是因为府兵较好的待遇,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责任,现在听了刘子秋的歌声,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如此伟大。
刘子秋当了四年兵,虽然是特种兵,但在ri常训练和生活中,拉歌也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能够鼓舞士气,激励斗志,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动这些隋军士兵。
不过,刘子秋也没有指望他们全部留下来,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强迫他们留下来,战斗力也可想而知,甚至会拖了其他人的后腿。一曲歌罢,校场里的隋军士兵神情各异,但刘子秋知道,他的歌声至少已经打动了一部分人。许多士兵还很年轻,年轻人就有闯劲,就容易被点燃激情。
“刘某也不为难大家,愿意留下来的,今后就是刘某的兄弟!不愿意留下来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刘某会发给盘缠。”刘子秋挥了挥手,早有人抬上几口大箱子,箱盖打开,里面满是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