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秋笑了笑 并沒有理她 只是看向场中
……
此刻 韩忠也驾着小船來到了洛阳东郊的运河码头 他们虽然半夜就出发了 但从西郊前往东郊 却需要兜了老大一个圈子 而且小船全靠篙撑桨划 想快也快不起來 所以拖到了现在
水陆码头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甚至比韩世谔更早知道杨广驾崩 出了这样的大事 码头上更是慌乱 有人急着返乡 但船家却不愿意远行 乱哄哄一片 码头上人和船倒都不少 可是河面上却静悄悄的
从水路下江南无疑是最安全最便捷的选择 这也是韩世谔早就计划好的 只是见到这个情景 韩世谔不确定了:“忠叔 船家不会失约 ”
千算万算 沒有算到杨广的死讯对船运的影响 家里房子卖了 再回洛阳城沒地方落脚也就算了 而且太危险 马和马车也卖了 走着去江南太不现实 现雇车马也來不及
韩忠却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 这家船行很有信誉 而且老夫出了大价钱 ”
“大价钱 ”韩世谔嘴上沒说 心里却想道 杨广一死 天下有一段乱的ri子 再大的价钱也买不來别人的命 谁愿意在这个时候远行
韩忠点了点头 说道:“也沒什么 积善里的一处宅子 ”
韩世谔大吃一惊 道:“积善里 那不是你的家吗 ”
韩忠笑了笑:“老夫从此追随公子浪迹天涯 要家何用 ”
原來 韩忠不只打算将韩世谔送到码头 还要追随他左右 韩世谔两眼含泪 一时说不出话來
忽听前面有人喊道:“韩老先生 反了船靠这边來 ”
只见一条大船横在码头上 十几条jing壮汉子各就各位 只等船老大一声令下 便可以开船了 船头上站着一个中年汉子 正在朝他们招手 想必就是船老大了
不等韩世谔吩咐 韩忠已经把船划了过來 大船上放下跳板 船老大走过小船上來 拱手道:“这位就是韩公子 有什么需要帮忙搬运的 张某这就唤人來 ”
财不露白的道理韩忠还是懂的 他拱了拱手 说道:“多谢张三爷好意 咱们自己能行 就不劳动大家了 ”
张三爷也不勉强 笑着说道:“也好 时辰不早了 大伙儿都等得不耐烦起來 那就快上船 ”
韩忠和韩世谔各自背起包袱 踏上跳板 跳板颠來颠去 一般人还真走不惯 但陈芳菱从小在渔船长大 自己走得很稳 还有余力搀扶着侯苏苏 两美人儿虽然蒙了面 却掩饰不住窈窕的身段 成了运河码头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引來无数道羡慕的目光
韩世谔和韩忠虽然自恃武艺 但侯苏苏和陈芳菱却是两个弱女子 又容易惹人垂涎 不禁jing觉起來 问道:“船家 这一路前往江南 运河上可还太平 ”
张三爷哈哈笑道:“随便什么光景 总少不了鸡鸣狗盗之徒 太平不太平的 谁又说得清楚 不过 客官既然上了张某的船 保你一路无事 ”
韩忠在军伍多年 看人颇准 这位船老大可不像身怀武艺的样子 也正因为如此 才不用担心这艘船是黑船 可是见这船老大满不在乎的样子 韩忠不由皱起了眉头 说道:“张三爷 你可不要说了过头话 ”
张三爷看到众人已经上了大船 一边吩咐水手扬帆开船 一边继续吹嘘道:“可不是张某说大话 张某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背后有整个长山车马行呢 咱们长山车马行虽然成立未久 却是运河上最响当当的车马行 ……
“就算是张某当年一个人单干的时候 在运河一遇到水匪 我 我和一个小伙计 两个人 一条篙 杀得那些水匪屁滚尿流 几十个水匪全部沉尸河底 河面全被鲜血染……”
有水手大笑道:“三爷 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故事 这故事咱们都听了几百遍了 ”
张三爷脸一红 骂道:“就你话多 去 把咱们长山车马行的旗号亮起來 ”
原來 这个船老大就是刘子秋当年进洛阳的时候搭便船的船主张三 现在他却已经加盟了长山车马行 这也是刘子秋一早定下的策略 单靠长山车马行自己发展的话太慢了 光是造船就得不少时ri 必须兼容并蓄 吸收外來力量
……
当张三的船离开码头的时候 克烈也走到了巨石面前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 双手紧紧抓住巨石的缝隙 大喝一声“起” 那巨石晃了晃竟被他抱了起來 离地三寸 确实应该叫做“抱”而不是搬 因为克烈连他的将军肚都用上了 也只能堪堪向前挪了两步 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