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禀报道:“宇文化及昨晚便去了陇西宫,不在府中。()”
襄武城中的陇西太守府现在成了宇文化及的临时府邸,但宇文化及兄弟却经常出入陇西宫,有时甚至留宿宫中,对外声称是为了教导小皇帝杨侑读书。事实上,宇文化及兄弟都是声se犬马之徒,自己不学无术,又拿什么教导杨侑。但陇西宫周围的守卫都是宇文家族的心腹,李家的人还插不上手,所以宇文化及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杨侑是宇文化及手中最重要的筹码,他自然要严加看管,不容有失了。
“再探!一有消息立刻来报!”李老太爷不禁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将西门的守卫控制在李家手里,这些消息根本传不出来,到时候只能两眼一抹黑了。
陇西宫和府衙相隔两条街,宫墙外面有一大片空地,巡哨的士兵昼夜不歇,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但这样的布局却方便了骑兵。樊梨花便率领大队人马直冲过来,有两队巡哨的士兵来不及反应便被she成了刺猬。虽然装备了马刀,但这些年轻的勇士们便没有丢下他们的骑she功夫。
守卫陇西宫的都是宇文家族的亲兵,装备jing良,训练有素,如果凭墙据守,足可抵挡一时。只是陇西宫只是一个小行宫,杨广很少来到这里,因此规模不大,宫墙也只修了一人高。樊梨花所部都是从西海各部jing选来的好马,骑士更是骑术jing湛,矮矮的宫墙,轻轻一跃便突了进去。
杨广喜爱lang漫,行宫是他作乐的地方,一座座楼宇点缀在花园之中,地势开阔,骑兵纵横驰骋,毫无阻碍。守卫行宫的宇文家族亲兵起先还奋力抵抗,但一盏茶以后,便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樊梨花大刀一挥,架在一名亲兵头目的脖子上,厉声喝问道:“快说!皇上在哪里!”
她在内心还有深深的忠君思想,下意识地仍将杨侑当成了皇帝。
那名头目却是个硬骨头,虽然被制,却咬紧牙关不吐一字。樊梨花也不手软,长刀划过,血光迸起,那名头目已经身首异处。旁边一个宇文家族的亲兵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宇说道:“在,在那里。”
樊梨花平生最恨软骨头,一勒缰绳策马而过,反手便是一刀,又取了那名亲兵的xing命。()樊梨花带了二十多骑刚刚冲到楼前,便见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衣衫不整地从楼里冲出来。樊梨花在杨广身边多时,认得此人正是宇文化及,不觉大怒道:“逆贼,竟敢夜宿宫苑,吃我一刀!”
宇文化及身边只有两名太监和四五名宫女,那些人见樊梨花来势甚猛,惊呼一声,四散而逃。宇文化及转身也想逃回楼内,奈何双脚发软,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樊梨花刀去如风,眼看就要劈中宇文化及的咽喉,手腕一抖,刀锋向上一撩,轻轻蹭过宇文化及的头皮。微风吹过,宇文化及的头发轻轻飘落,竟成了一个yin阳头。
樊梨花长刀一横,霸气十足地喝道:“绑了!”
楼宇内,宫女、太监乱作一团,哭喊声此起彼伏。樊梨花弃镫下马,执刀而入,十多名骑士紧随其后。虽说陇西宫只是个小行宫,但这里的宫女也是各地选来的佳丽。那十多名骑士正当年少,看得眼花缭乱,大有迈不动步的趋势。
樊梨花不觉恼怒,正要出言叱责,就听一声娇喝,寒光闪处,一剑挟风刺来。
“来得好!”樊梨花没想到楼内竟然还有会使剑的女子,顿时jing神大振,挺刀相迎。
“当”的一声,刀剑相碰。绣绒刀力大势沉,那女子拿捏不住,宝剑脱手飞向半空,钉在房梁上,兀自嗡嗡作响。那女子却使得双剑,一剑脱手,另一剑又猛劈过来。
樊梨花却看得真切,侧身闪过,大声喝道:“冶儿妹妹,且莫动手!”
那女子正是薛冶儿,听到有人认识自己,不由一愣,连忙收住剑,厉声问道:“你是谁?”
樊梨花取下镔铁凤翅盔,笑道:“冶儿妹妹,我是玉儿啊。”
“玉儿?”薛冶儿看清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和她一起担任杨广贴身侍卫的樊玉儿,忽然大哭起来,“玉儿姐姐,你还活着!宇文化及那厮说你和燕王殿下一起死在乱军之中了,你怎么却在这里?”
故太子杨昭有三子,长子杨倓封燕王,次子杨侗封越王,三子杨侑封代王。杨侑被宇文化及拥立为帝,薛冶儿便仍然称呼杨倓为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