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千玉吓了一跳,连声道:“根儿是娘娘的孩子吧,妹妹可不敢把那两个家伙带过来,万一伤了皇子可是死罪。”
高秀儿呵呵笑道:“我的儿子虽然小一点,但也没有那么娇气。你那两个孩子应该和根儿差不多大吧,怎么就会伤到根儿呢。”
刘思根出生的时候,长山村的财务危机已经解除,高秀儿想方设法搜罗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每隔七天就给他泡一次药浴,因此他的筋骨比同龄的孩子要强健得多,就算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力气也比不上他。一起玩耍而已,高秀儿哪里会担心刘思根会吃亏。
拓跋千玉的脸色却古怪起来,嗫嚅道:“那、那不是孩子,是两只金钱豹。”
这回就连高秀儿也吃了一惊:“你帮皇上养了两只豹子!”
“那是阿哥在路上救下的两只豹崽,现在已经长成了两头雄壮的豹子,所以我没敢把它们带过来。”拓跋千玉的声音忽然小了下来:“再说了,我还没跟阿哥成亲……”
高秀儿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千玉妹妹,这几天,你就安心地呆在宫里吧。等皇上回来,会正式给你个名份的。”
……
然而,刘子秋在攻占马邑、雁门、楼烦三郡以后,并没有班师还朝,而是挥军南下,直取瓦岗。
按照刘子秋原来的打算,并不急于攻打那些残余势力,而是先巩固好自己的后方。但是在看过了马邑、雁门、楼烦三郡的情形以后,刘子秋坐不住了。在刘武周统治下,由于穷兵黩武,三郡的百姓生活极其困苦,食不裹腹,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现象。据说这里的情况还稍微好一点,河北、山东更是有如人间地狱。刘子秋身为大汉皇帝,又岂能对他治下的子民弃之不理?
盘踞河北、山东等地的只是卢明月、王薄、徐圆朗之类的盗贼,并不足虑,真正能够对刘子秋造成威胁的,是瓦岗寨的翟让。翟让手下猛将如云,又攻占了大隋的几处粮仓,利用这些粮仓吸引了大批流民。这些流民都是兵源,足可以让瓦岗实力大增。虽然文昊在汜水关外击退过瓦岗军,但瓦岗主力并没有受到重创。如果刘子秋径直前往解救河北、山东的百姓,翟让很可能会从背后捅他一刀。
这也是刘子秋迟迟没有对刘武周用兵的主要原因,要不是刘武周悍然进攻太原,他还会继续等下去。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翟让居然没有在刘子秋率领大军解太原之危的时候,趁机攻找洛阳。机会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既然翟让没有抓住,刘子秋就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三天后,刘子秋的大军经上党、长平,在河内郡的新乡城外扎下营寨,张亮率领一支援军也从洛阳赶了过来。本来,张亮被刘子秋赶回洛阳,勒令闭门思过。但瓦岗寨着实太过强大,甚至超过了当年的杨玄感和李世民,刘子秋也不得不更加慎重一点,这才把张亮调来前线。
营寨刚刚扎下,就有细作前来禀报:“启奏陛下,瓦岗内乱,翟让为人所杀,现在众人改奉李密为主。”
刘子秋一愣,旋即明白瓦岗为什么没有趁机再举攻打洛阳,原来是发生了内乱,但他的脸色却凝重起来。
翟让虽然是瓦岗的创始人,单雄信、王伯当都是他的嫡系亲信,但又不得不说,翟让本人才学平平,无论文才武艺,恐怕都及不上他的手下。后来他能够击败张须陀,降服秦叔宝、罗士信,全是凭借李密的计谋。如今瓦岗寨的主人换成了李密,反而更加棘手了。
刘子秋不由沉声问道:“瓦岗这场内乱,损失如何?”
细作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内乱持续时间不长,翟让是被身边叛变的侍卫所杀,李密带人剿杀了那些侍卫,控制了大局,就连单雄信等人都同意听从李密的命令。只有两支忠于翟让的队伍不服,一支被秦叔宝等人围歼,还有一支逃往山东,投靠徐圆朗去了。如今李密已经自称魏王,独掌瓦岗大权。”
刘子秋挥挥手,让细作退下,沉吟起来:“这么说,瓦岗主力尽落李密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