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儿点了点头:“我也想知道王薄有没有蔵下大量的珍宝。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贵为皇后,对于钱财,高秀儿当然不会看重。她是想知道王薄还有没有同党,这个人能够找到天音庵去,着实太过阴险,是个可怕的人物,必须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谢家地方足够大,刘子秋选了一处比较偏僻的院子审问王薄。高秀儿和谢沐雨还没有走到那所院子,就闻到一阵恶臭,连忙掩鼻不迭。这时,刘子秋也捂着鼻子那处院子里冲了出来,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道:“这个王薄,真是太怂包了!”
高秀儿一听,连忙问道;“夫君,他都招了?”
“恩,都招了。”刘子秋朝着外面挥了挥手,示意赶紧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这才又说道,“开始倒是嘴硬,不想我刚刚给他上了点小手段,他就吓得屎尿直流。哎呀,差点没把我熏死!”
要知道,刘子秋是特种兵出身。在特种兵的训练中,就有一条是如何抵抗各种审讯手段。许多残酷的训练刘子秋都经受过,也从中学到了不少千奇百怪的审讯手段。刚才他只是在王薄身上小试牛刀,结果才上了一道手段,王薄就彻底认栽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王薄怕死。如果他不怕死的话,早就跟手下的弟兄们一起战死疆场了。也正因为怕死,他潜逃到江南多时,一直不敢下手,直到探听出谢沐雨的消息,才打算从这个弱女子身上打开局面。事实上,如果王薄早点动手的话,谢家根本没有人可以制得住他,说不定他早就报仇成功了。而一个怕死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抗不过刘子秋那些审讯手段的。
听到这不堪的话语,高秀儿和谢沐雨都是满面通红,也不敢问他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不过,谢沐雨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没说谢家的坏话吧?”
刘子秋笑了起来,说道:“你一个出家人,怎么问起了俗世中的事情?”
谢沐雨低下头,眼睛竟有一丝幽怨。
刘子秋再次拉起她的手,哈哈笑道:“以后你跟着我,再不许提出家的事,知道吗?”
谢沐雨默默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刘子秋适时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敢再任性了。
刘子秋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坏了!”
高秀儿奇怪道:“怎么了?”
刘子秋一脸的惋惜,说道:“那张椅子昨天晚上砸碎了!”
当然了,这不过是一张椅子而已,那一百多名木匠正在按照刘子秋提供的图样,打造着各种家具。有了这些家具,江南一带的百姓可以逐步免除湿气侵袭之苦。而刘子秋的最大目标就是想方设法,让南方也变成一个宜居之地。
……
过了两天,拓跋千玉和穆朵丽都从丹阳城而来,见到了谢沐雨,皆惊为天人。此时的谢沐雨已经脱下了僧衣,但是因为剃了个光头,如果穿上那些华丽的衣服,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只好换了一套男子穿的青色长衫。幸好高秀儿的易容术已经炉火纯青,替她稍作装扮,外人仓促间也看不出来。
又一日,一队兵马从江都进入秣陵镇。这是大汉的正规军,军威雄壮,纪律严明,装备精良,远非地方军可比。王薄被人从牢房里提了出来,打入囚车。这时的王薄披头散发,脸色憔悴,浑身上下肮脏不堪,形如乞丐,早就没有了世家子弟的风范。即便有正规军负责押解,刘子秋仍不放心,又命人给王薄戴上手铐、脚镣,用铁链穿过琵琶骨。这样一来,就算他武功盖世,也再难逃出生天。如果不是他供出了蔵宝之地,刘子秋早就下令将他斩于市曹了。不过,等待他的也将是一场终身牢狱之灾,今生再无出头之日。
看到刘子秋已经说动了谢沐雨,又抓住了逃犯王薄,虞世南趁机劝道:“陛下,江南事情已了,何不早日返回东都?”
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朕出来一趟不容易啊,怎能不将这大好河山看个遍?放心吧,洛阳有魏先生他们在,出不了事。传令,向东南进发。”
得知刘子秋要离开秣陵,谢翁山慌忙带着谢家子弟来到镇外相送,就连因为惧罪躲在家中谢翁达也出现在送行的人群中。谢翁达虽然曾经勾结过王世充,最终逼得谢沐雨出家为尼,但他终究是谢沐雨的娘家人,刘子秋也不想多加责怪,只是在和众人道别时,漫不经心地瞪了他一眼。刘子秋却没有想到,他是当今天子,这一眼瞪过去,谢翁达自是心惊胆战,回到家不久便一病不起,没过几天就死了。
刘子秋并不知道这个结果,谢翁山也不敢派人向他报丧。当谢翁达离世的时候,刘子秋一行人已经抵达了临津县。
他们这一行人没有坐船,而是准备了十几辆马车。其实,拓跋千玉、穆朵丽都是骑术高超的好手,就连高秀儿也精于此道,只是大家为了照顾谢沐雨的面子,这才弃马乘车。毕竟谢沐雨失去了满头秀发,已经够可怜的了,大家都骑马,只有她们主仆三个乘车,显得有些疏远她。
谢沐雨自己对着铜镜,也是一声轻叹:“皇上,你会不会嫌弃臣妾?”
刘子秋呵呵笑道:“怎么会呢。朕喜欢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