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印急哈哈地想要弄个印王妃来撑门面,是有道理的。之如此刻,他染了几分薄醉回房,竟看见一个轻纱红衫的女子,坐在床边,眉目含情地瞟着他,睨着他,想要吃了他。
他的好父皇,送来一众舞姬,供他赏玩。当然,这些都是千挑万选的美人,风流妩媚的俏模样,最重要是懂得乐子。可用作侍女,可收来侍寝暖床,可赏玩愉悦,这在灵国并非异事。
上至皇宫,下至寻常富户,都以养歌姬舞姬为乐为荣,风气使然,谁也不觉得有伤风化。
但下一次,皇上再赏赐,也许就不那么简单了。恐怕那叫赐婚,将王公大臣之女一许配,他要是想悔婚,就成了抗旨。他能不急吗?就知道皇宫不好玩,只是没想到他的好父皇急于补偿他,让他的好日子这么快就到了。
红衫女子款款走来,烛光中,腰儿轻摆,裙儿飞扬,一双眼睛荡漾得媚气横生,但凡是男人,谁看了不得血气上涌,喉间紧?
聂印饶有兴致地看着红衫女子胜雪的肌肤,在红衣的衬托下,泛出盈盈光泽。眉目修得如山如水,唇儿红艳艳,青丝如瀑布般倾了满背……
“妾身红采儿见过印王爷。”檀口微启,那声儿让人酥进了骨头。就那么盈盈一福,胸口春光灿烂,展现得妖媚多姿。
聂印“嗯”了一声,坐在红木桌前,随手倒了一杯水,正要喝,手微微一顿,立时放下了。漫不经心地勾唇,神色漠然冷峻,目光从红采儿身上移开,望向天边那一轮清凉的新月。
“印王爷,让红采儿替您宽衣……”娇羞无限,如春天墙里探出头的第一枝红杏。
“不必了。”聂印淡淡吐字:“下去吧。”
红采儿大惊,慌忙之下跪倒在地,目光凄然:“印王爷,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咬了咬唇,楚楚可怜的样儿直扎人心:“还是,妾身长相平庸,入不了印王爷的眼?”
要知道,能送到这儿来的舞姬,品相极为出众,且都是受过训练的处*子之身。能否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就看初夜的表现了。混得好的,还能一步一步混个主子当当。就算不能当正主,能讨个侧妃的位置坐坐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尤其印王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少年。红采儿一见倾心,誓要拿出浑身本领,留住这位王爷的心。可戏还没开演,薄情王爷就要赶她走。
这一走,红采儿一生就算是完了。再不可能有机会送入别的达官贵人府坻,无论有没有被人碰过,她都不算是完璧了。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这样,舞姬身份并不会被耻笑,但易主却是会遭人耻笑一生,走到哪儿都抬不起头。
红采儿是真的慌了,顾不得矜持,跪着就朝聂印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腿:“王爷,采儿学艺多年,定能给王爷解闷,求王爷可怜采儿,别赶采儿走。”梨花带雨,眼泪扑啦扑啦往下掉。
聂印脸上漠然,心里却纳闷开了。这红采儿俏眉媚眼,比那惹祸精柔情不止千百倍。为什么他就没有想亲亲红采儿的心思?只需一伸手,眼前这女子便会为他宽衣,为他绽放,取悦他,说好听的话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