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正常反应。”邱寒渡没话找话:“谁看见条大蟒蛇不害怕?当然,除了聂医生你,我十分怀疑,你,根本不是人。”
她想用说话来分散烦燥的情绪,却是越说越烦燥,索性住了嘴,闭上眼睛压下纷乱的思绪。像是某种动物的本能,地震来了,会烦燥。她此时就有些莫名心慌气燥,就那么在水里晃个不停。
蓦地“啊”一声,踩到一个尖硬的石子。清澈的水里立时散出一丝血的殷红,很淡很淡……
聂医生瞪一眼邱寒渡:“过来,我看看你的脚。”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惹祸精哪,没有他,该怎么活?
邱寒渡站在水中央,婷婷玉立,一动不动,任由鲜血丝丝漫涌:“小事儿,不打紧。”仍是蹙着眉头,天生被人迫害习惯的心思,异常燥动不安。
聂印也将衫摆打了结,脱了鞋子下水,直直朝她走了过去。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拉她上岸:“一点也不听话,你根本不如羞羞乖。”
羞羞真的是折刺山里的一头大狗熊,并非聂印随口胡诌。那狗熊曾经一见聂印,便收敛了野性,还做出很可爱的动作。用爪子遮脸,好似很羞怯的样了,是以聂印就给人家起了个“羞羞”的名字。
后来每次聂印进山,韦大小姐便取笑他,说他什么小动物都捡回来,怎么不捡个姑娘回来?果然,他不负众望,就真的捡了个惹祸精回来。于是韦大小姐哈哈大笑,非说邱寒渡是大狗熊羞羞脱了皮变的。
若是往常,就算邱寒渡的性子再是冷淡,也非得回应两句。可今天真真是反常,就那么任凭聂印拉着她上了岸,再任由聂印替她脚上的伤口上药。
“怎么魂不守……”聂印话还没说完,就被邱寒渡冷冽的手势阻止。
她猛地扭头四处望了望,目光凝重。半响,才转过头来:“聂医生,你觉不觉得有种很奇怪的声音?”
“是风的声音。”聂印不以为然:“你整天疑神疑鬼,还老说我是安什么鬼东西的手下……”
“不开玩笑。”邱寒渡秀眉紧拧,神思微凝,那是一种自小培养出来的对危险的警惕:“不看落日了,我们赶紧去采了药就打道回府。”
她说动就动,完全不在意脚上被尖石划破的口子,穿上鞋袜,和聂印匆匆上山。
沿途风景,无心欣赏,早已不是刚才的心情。
聂印被她影响得有些颓丧:“惹祸精,你是不是生病了?”
邱寒渡不答他的话,只淡淡道:“如果有危险了,我们各顾各,谁也别当谁的包袱。”说完,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聂印望着她,无语。这惹祸精真是凉薄无情得可以啊。
长腿一迈,英俊少年笑嘻嘻地拉她的胳膊:“惹祸精,你是我的王妃呢!”
邱寒渡懒得理他,甩开他的手,继续神色漠然地行走。
无赖少年仍旧笑嘻嘻地拉她的胳膊:“寒渡,你永远都要记得,我是你的相公……”
邱寒渡猛地扭头,正色道:“聂医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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