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來势汹汹。一声闷哼。邱寒渡不由自主蜷缩成团。在地上抖得像只受伤的小兽。
黑妞和黑丫也是一阵尖叫。便跳下马來。
手忙脚乱。扶的扶。拍的拍。心慌意乱。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的毒又作了。”黑妞的声音无比急切。
邱寒渡大粒大粒的汗珠从额上滑落。脸也是惨淡的苍白:“药。沒药我会死……我。我忘记带药了……”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这俩丫头拿出药瓶來。还是……她不敢想下去。手捂住胸口。那里。还有几粒药丸。
可她不能拿出來。以命。赌忠诚。
“药。药。”黑丫语无伦次。手颤抖着。慌乱地翻着包袱里的药瓶。
正是那个药瓶。正是那种药。
黑丫想也不想。就倒了一粒在掌心中。喂进邱寒渡的嘴里。
药很苦。还带着涩味。可这一次。邱寒渡竟吃出了甜味。她渐渐缓过劲儿來。闭着眼睛倚在黑妞的怀里。好半天。她才艰难地缓缓吐字:“对不起……”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黑夜吞沒了她蓦然滑落的眼泪。她用命在赌别人的忠诚。最难测的是人和人心。是她自己的心难测。还是别人的心难测。
她分不清了。
从四合院被围剿。她就在猜测这俩丫头的來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泄露行踪。怎么可能有人目标鲜明。要用那样的方式來要她邱寒渡的命。
那时。只有她和这两个丫头住在四合院里。她不得不怀疑。不得不警醒。她要带两个丫头走的目的。秦俊的确是猜对了一半。那就是她要把危险带走。否则后患无穷。
可是此刻。她已经明示沒药她就会死。只要两个丫头把药瓶藏起來。就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一如当时的紫罗。
可是俩黑丫头终究是不一样的。讷讷的样子:“小姐。你在说什么。”单纯质朴的模样。一个拿來水壶给她喝水。一个正给她抚背。
“沒说什么。”邱寒渡别扭地拍了拍两个丫头的肩。休息够了。站起身來。再次翻身上马:“走吧。我们得去找客栈了。”
黑丫答应一声。歪着头。仰望:“小姐。这个你拿着。等着救命呢。”她递上的。正是那个药瓶。
邱寒渡点点头。接过药瓶轻“嗯”了一声。脸上是不自然的神情。
那感觉就像当日冤枉了龙飞飞一样。无比懊恼。
再奔得一程。终于找到个客栈住下。
夜深人静。邱寒渡辗转难眠。披了件衣服起身。站在窗边。蓦地。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半天沒敢出声响。
只见院里。至少有十个蒙面人。正跟两个女子打成一团。而那两个女子。不正是黑妞和黑丫吗。
十个对两个。
竟然只打了个平手。十个人都被牵扯在了打斗圈里。脱身不得。
邱寒渡按捺不住心头的震惊。轻悄从另一个窗户跃了出去。一猫身。她向打斗圈迅移了过去。
月光下。两个黑丫头再不是那样单纯质朴的模样。目光炯炯。灼痛了邱寒渡的心。</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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