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看好看……”他无奈地翻着白眼。
“啊……你也说她好看……”她哭得更加凄凉,哇啦哇啦。
“……”聂印石化了,顺着说也错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娇纵又可怜兮兮的孩子。她很不安,难道他发现她掉头发了?难道接下來,她不止掉头发,牙齿也会松动,然后脱落,变成一个扁嘴的老妇?
她拉过他的手,狠狠咬一口,狠狠的,狠狠的。趁她牙齿还坚硬,她得让他记住,她的牙,也曾那么锋利。
聂印“嘶”一声吃疼,磨牙:“狠心的婆娘,你属狗的?”
她仰起傲娇的俏脸,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却洋洋得意:“你不是喜欢我么?我才咬一口,你就闹,可见刚才说那么多都是骗人的。”
他呕得肝疼,苦着一张俊脸,却是满心满肺都柔软而温暖:“笨女人,走吧,吃饭去,吃了好有力气再咬我。”
她怒了:“我又不是狗,干嘛要咬你?”
“……”聂印哈哈大笑,拿起她的手,也在嘴里轻咬一口,然后微一弯腰,将她抱起來,大步踏出房门。
他快宠她上天了,可他愿意。千金难买他愿意。
夜色中,她的笑声飘得远远的。笑里混和着哽咽,那是对明天的无望。越快乐,越绝望。她变得不像她了,无理取闹,莫名其妙情绪化,动不动就掉眼泪。
她还喜欢一次一次地确认:“你说的哦,要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那种……”
他点头,鼻子里重重地“嗯”一声。
“头发掉光了,牙齿也掉光了,我变成很丑很丑的老太婆,你也会喜欢的哦?”
他又重重地“嗯”一声,还补充完整:“老婆,就是老太婆的意思嘛。嘻嘻,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喜欢……”
邱寒渡自欺欺人地圆满了,抹了一把泪,可怜兮兮地问:“你不太喜欢我哭是不是?以后我不哭了。”她像个孩子般保证着,像是下了决心。
他哑然失笑,摇摇头:“傻瓜,你哭的时候也很好看啊……以后,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这次轮到邱寒渡石化了,那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医生在说:我已经尽力了,你爱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沒多少日子了。
邱寒渡的笑凝固在清凉的夜里,悠悠的风吹散了她心底浅浅的一声叹息。
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迎來了聂印的生辰。
那天,邱寒渡起了个大早,心情忐忑不安。
众所周知,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吧。她以前那样冰冷的形象,总是不好的。
她不想大家在背后议论聂印,或是替聂印惋惜。
毕竟來的人,都是聂印最好的朋友或是长辈。他沒什么亲人,这些來宾,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这让邱寒渡无比紧张,完全不是当时见秀妃娘娘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