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寒渡望着远山,落霞染红了山头。万丈霞光将怀烟山晕染得金光闪闪。
寒渡寒渡,我带你去看日出日落……此时,她看着夕阳西下,心里想着他。相思的味道,那么甜蜜。无时,无刻。如影随形。
有一个人值得你想念,而正好那个人,也许正在想念着你。这就是爱了。
她的唇角化出几分薄薄的笑意,安宁而静谧。
她和秦朵儿离去时,夕阳渐渐暗下山头。
秦朵儿说,公子姐姐,要不你教我唱那首歌儿吧?
邱寒渡摇摇头,太悲伤,唱了会哭的。
秦朵儿又问,那你家乡还有什么别的歌儿?不让人哭的有沒有?
邱寒渡想了想:“有啊,会笑掉大牙的那种。”
秦朵儿说,那就唱一个呗。
邱寒渡又摇摇头说,我唱不出來,那个太好笑,不是我的格调。
“格调?”秦朵儿眼睛眨眨:“那是什么样的歌儿,还要很高的格调?”
邱寒渡含笑点头:“我觉得你原來的格调,就适合唱那首歌儿……可惜,你现在不行了。”
秦朵儿急了:“那你教我呗,看看我还能不能找回去?”
她是不想邱寒渡太闷太难过,邱寒渡又不想她太伤心伤肝。
于是,一首很搞笑的歌儿,就从烟怀山上传了出來: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來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开始是一个有些不搭的声音在唱,一遍一遍之后,就加入了某种稚气的格调。等回到家的时候,朵儿姑娘对这首歌儿已经很熟悉了。
“公子姐姐,你也在嘲笑我以前像猪吗?”秦朵儿歪着脑袋问。
“……”邱寒渡哑然失笑,沒回答她。猪什么都不用想,多好。
“太子哥哥……”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想说太子哥哥以前说过,他就喜欢她这样的小猪哩。可话说了一半,便咽下了肚。
人都不在了,说再多也徒添伤悲。她再次哼起刚才那首歌儿的调调,唱着“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其余人都被要求等在山脚下,从來沒听过这歌儿,听到从山上传來的时候,却谁都知道,这应该是小姐的杰作呢。
她们的小姐,会的东西都好生奇怪。
那晚,饭桌上渐渐有了欢声笑语。秦朵儿已经数月不爱说话,一闷就是一整天,回答红莺的问话,也基本是用“嗯,好,哦”之类的语气词。
红莺好欢喜,觉得朵儿小姐的这个公子姐姐,真正是个能人。
基于这房子里好容易有了点笑声,龙飞飞把刚准备出口的话又给咽下去了。他今天回了一趟聂印的宅子,发现王爷病倒了。
这事儿要跟邱寒渡说么?他无比矛盾。思量再三,他还是说了,声音闷闷的:“王爷病了。”
邱寒渡怔了一下,然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再无后话。
一个神医病倒了,应该沒什么大问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