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有专人跟踪你们,这两个月你们聚会了八次,地点不带重复的,我经过分析,大致找出了规律,也在帮着你们找有意思的玩乐场地;
最后轻而易举就找到你们那晚玩的刚刚交工的商业街,这地方在贝宝莉家高尔夫球场附近,被你们选中的几率很大,我就利用客户散布消息引你们去;
为了留你们在第五季大酒店住宿,必须想法子让你们乐而忘返,我花了大价钱让经营绳索的商人专门在街内安装了两处粗绳索防护网,你那晚玩蹦极的风姿真是晃花了我的眼;
从看到你们在商业街出现开始,我就用电脑在第五季大酒店预定了剩余的所有标准间和三人间,只留下一层的单人间给你们;
我能看到酒店的监控,能顺利地拿到房卡,一块浸满乙醚的抹布就能让我顺利地带走你;
听了之后,你是不是不再那么遗憾?我费的心思足够多。”
周金宇的双眼含着兴奋的火焰,得意极了。
“原来你不是一个人,而是团队作战,你的帮手呢?”苏迷凉说着咳嗽了几声,她的嗓子实在干涩疼痛。
“我从来不重复地雇佣人手,任何一个受雇的人都只能说出一点点的情节安排,都是明显的毫无犯罪意图的举手张口之劳,给了钱,自然轻而易举地就帮了,别幻想了,没有破绽,想要循着那些线索,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周金宇打消苏迷凉的妄想,以为她问这些是想知道他留下了多少线索能让警察找到。
苏迷凉想不到周金宇竟然有这么周密的布置,侥幸心理很快就没有了。
亲人朋友发现她失踪的时候,估计也到中午了。
周金宇能把她藏在这里,一定很隐蔽,短时间哪里可能会找得到?
“你现在没有动手杀我,是打算要通知我爸爸么?”苏迷凉看他身上没有带什么凶器。
“暂时不打算通知他,让他们都焦头烂额地急哄哄乱撞多好。”周金宇不紧不慢地说。
“还是尽早通知的好,再晚,他们发觉我失踪了,估计警察会把电话手机都窃听起来的,那时候,你很容易暴露。”苏迷凉很为他考虑。
周金宇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苏迷凉咳嗽了几声解释道:“速战速决,难受,高烧而死和被你处死,对我来说后者更爽快,早点解脱也好。”
周金宇凝眉半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好了。”
“不要——不要把这个狼狈的样子给爸爸看,他会伤心的。”
苏迷凉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墙壁上的那个安满仪表的方形铁箱,继而又拼力地扭转身,仰头死死盯着那个尖角对弧墙的位置。
周金宇有一瞬间的沉默,他拍好照看看比较清晰,保存之后就把手机收入口袋。
“我还要把你的嘴堵上,再来我会给你带感冒药的,你的症状有哪些?”周金宇过去从一个纸箱子里抓了卷胶带,蹲在她的身边。
“一定要这样么?我的声音都哑了,这里很久都不曾听到一个人经过,感冒带来的鼻塞,捂了嘴,我可能会憋死的。”
苏迷凉可怜兮兮,脸上是病态的红晕。
周金宇沉默,迟疑片刻,却依然撕开胶带,一点点地把她的唇堵上,低头凑到她的头边,在胶带边咬了一个口,撕断,伸手把胶带末梢粘得服帖,黯然道:
“你自求多福吧!”
苏迷凉暗道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她往常对他的仇恨不是那么明显,不让他了解自己那么多,怎么会被他提防到这样的程度。
周金宇转身要走,到了门口,又折回身来,俯身抱起她:“唉,我还是心软,放不下你,感冒了,还是躺床上比较好,等我给你带药回来哦。”
苏迷凉欲哭无泪,心底哀嚎着,谁稀罕你这份好心啊啊啊!
在地面一遍遍地蹭——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她早晚会利用地面粗糙的摩擦力把绳索弄断,现在被好心地搬到了床上,她该有多恨啊!
咣当的关门声响起,继而是钥匙反锁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周金宇的脚步声匆匆远去。
外边的天色已经黑透,空荡荡的商业街里,只有周金宇一个人的身影,他仍然蹑手蹑脚,沿着建筑物的阴影走,生怕人发现他的痕迹,他多心了,这个商业街是封闭着的,没有闲杂人等。
走到建筑工地简陋的后墙圈禁处,他仰头望了那两个呈现阶梯状的装订得结结实实的大网,夜幕下如同夸大的蛛网,他唇角勾出笑意,猎物已经落网了,这东西该如何无声无息地拆除呢?
算了,暂时没有人想到这里,他还是不要把人的视线吸引到这里惹是生非的好,反正需要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