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从侧面吹来,他脸上的血划过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迹之后,停在了鼻尖之上,这本该已经自然愈合的小小伤口,直到现在还在流血。
鼻尖的瘙痒引起了乌鲁的注意,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尖,发现手上的血后也没有多加在意,不过是脸上不小心划破了一点而已,他如此想着。
但是血却由此抹上了他的手,随后又接触到了镇魂石的根须。
重新用那只手抓住根须的瞬间,乌鲁就察觉到不对,手中本来相当坚韧的根须突然变得绵软起来,仅仅是一抓,就深深凹陷了下去,似乎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将这根须捏断一般!
乌鲁微微一怔后,连忙松开这只手,他可不想就此掉落下去。
“怎么回事?”摊开手放在眼前,乌鲁盯着极为显眼的鲜红血液看了许久,忽然在脸上的伤口处再摸了一把,然后小心地涂抹上依旧缠绕在腰间的根须,果然那根须就像是遇上了火焰的海绵,一瞬就消失了一大块。
“我的血液从一开始就对这镇魂石有反应,难道并非是镇魂石对它有吸引力,而是排斥力?两者其实是水火一般的相克关联?”
用手狠狠一捏,干脆将身上的根须全部捏断,乌鲁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一般,擦干手上的血液之后就继续向上攀爬,两三米的距离瞬息而过,乌鲁手指扣在镇魂石的鳞甲之上,如猴子般攀上了它的顶上。
下方的白发老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不明白乌鲁是如何扯断的根须,又为什么完全不受那些白光的影响,最重要的是,乌鲁爬到镇魂石的顶上是要做什么?
其实乌鲁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想要做些什么,他感觉自己只要挤出一些血液,就能将这镇魂石破坏,但将镇魂石破坏这种目的,不是属于魔徒们的么?他为什么要将它破坏?
而且一旦破坏了镇魂石,就会有致死诅咒散播开来,到时候死的人有多少,他完全想象不出来。
“我到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乌鲁半趴在镇魂石之上,风吹散了他的发丝,露出脸颊上无法愈合的伤口,依旧有血丝在缓缓流出,有些滴落在镇魂石的鳞甲上,顿时冒出一缕缕白烟,不是出现一个洞那么简单,而是整块鳞甲都化为了白气消失,露出了下面淡褐色的皮肉。
这已经不是“相克”这么简单了,乌鲁的血对镇魂石来说,就像是致死的毒药一般,沾之即溶,触之即死。
乌鲁将带血的手掌按在那块淡褐色的皮肉之上,没有感觉到哺乳动物该有的温度,但依旧有些绵软,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镇魂石……竟然在颤抖?!
下方忽然响起尖锐的蜂鸣之音,白发老人掌心之中酝酿的漩涡终于成形,化为一道巨大的尖锥,刹那间刺入了白光,极为精准地刺中了缠绕住乔力魔使的根须,短暂的僵持后,根须应声而断。
乔力魔使带着残余的根须,向下飞速坠落!
白发老人抖手间掀起一阵大风,将乔力魔使的身躯吹出了白光之外,紧接着便有魔徒跃出,将他稳稳接住。
然后,他才缓缓抬头,重新看向镇魂石,以及半趴在它上面的乌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