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莽荒山岭中又能出什么事呢?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在两天前的一个夜晚,她偶尔瞥见了少爷在营房内召出魂相的瞬间,仅仅二十五岁的少爷,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名尊贵的魔使!
不过这只会让她心中的惧意更胜,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怕是连家主都不知道少爷已经突破,这足以见得他的心机有多深沉。
然而作为此次少爷出行的贴身女仆,如果少爷真的出事了,她的下场肯定不会好过,因此她急忙找来了就近的两位魔徒,就骑着驯养的鹫兽匆匆飞出了营地。
跟她同行的魔徒中有一位是魔使,另一位则只是魔师,原本并不相熟,不过格列佛家族少爷的名头还是有那么几分面子,他们没有任何推脱就答应了帮忙。
等离得近了,菲丽克斯才忽然有些后悔,刚刚肆虐天地的暴风似乎不像是寻常的魔法,如果因为她而使得少爷的秘密暴露的话……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又不得不去!
就是抱着这样坎坷的心态,菲丽克斯三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从天空往下看,被撕得粉碎的树木呈环形散布在外,到处都是狼藉不堪的景象。
而在相对干净的正中,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倒在地,尸体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物似乎是耶鲁神学院的制服。
“不是少爷……”吊起的心陡然放下,但随之而来的竟然是隐隐的失望,菲丽克斯连忙指挥鹫兽在附近盘旋,试图寻找出少爷的身影。
然后她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看到了身穿黑袍、脸带面具的少爷。
不会记错的,那黑白相间的斑驳面具确实是少爷的,可是少爷的胸口上怎么会有血迹?!难道是在和那个死掉的人战斗时受的伤?
“格列佛少爷!”菲丽克斯紧张地娇呼出声,连忙指挥鹫兽下降,等到接近地面两、三米处时就跃下地面,匆匆跑向她眼中的少爷身边。
一接近少爷,菲丽克斯就感觉到不对,这少爷,怎么好像矮了一点?
……
从天空下来的三人中,骑着鹰头虎爪的鹫兽的女性只是个普通的魔徒,但另外两个男性的实力却让他看之不透,其中的一位更是给他以深不可测之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名魔使。
乌鲁用眼角的余光扫过来人,迅速估量出他们的实力,他藏于黑袍中的右手显现出腐蚀触手的形态,借此不断释放着纯粹的魔性气息来掩盖自身外溢的神性气息。
虽然换走了黑袍青年身上的所有衣物和大小物件,又将他的尸体弄得血肉模糊无法分辨,但乌鲁心中依旧没有底气,他不确信自己能否瞒过这几位魔使。
但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他没有因为杀死了黑袍青年而错估自己的实力,如果和魔使正面交锋的话,没了镇魂诅咒可用的他只有惨败一途,很何况所来之人还有三个。
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赫克理士。
如果赫克理士发现他逃走的话,一定会搜遍整个莽荒山岭,虽然莽荒山岭很大,但若是将唯一的两个出口堵住的话,那就是瓮中捉鳖,迟早会被发现。
而最安全的地方,或许就是那最危险的地方……
骑着鹫兽的女性从空中降下,并迅速跑了过来,她口中叫着“格列佛少爷”,想必格列佛就是那黑袍青年的姓氏,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又是什么?
因为对黑袍青年的身份认知基本为零,乌鲁只得告诫自己谨慎、谨慎、再谨慎,他很明白自己这是在拿生命来赌博——伪装的身份被拆穿的那一刻,或许就是他的死期。
“格列佛少爷,您没事吧?您的伤势要不要紧?”女性在乌鲁身前一米之外停下步伐,然后态度卑微地弯腰屈身,双膝跪地,仰着头问道。
乌鲁略微低头,细细打量着几乎是匍匐在地的女性,这是一名有着漂亮的亚麻色长发,眉眼上翘,鼻梁高挺,樱唇丰厚的漂亮女性,她身上穿着以白色为主调,边缘部分绣着黑色蕾丝滚边、且露出度偏高的女仆装束。
从乌鲁的角度往下看,能轻易看到那几欲挤出衣外的丰满*,以及中央那深深的白嫩沟壑。
“我是您的贴身女仆菲丽克斯,乔治.格列佛少爷。”见到乌鲁并未立刻回答,那女性忽然低声说道。
乌鲁一愕,透过面具看向菲丽克斯的眼睛,那双在长长睫毛下的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总让人觉得其中暗藏着某种深刻的涵义。
她分明是在告诉自己她的身份,以及自己应该扮演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