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通一脸淡然又道:
“何况事先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充分,起初我先出手将他们十分熟悉的那个园丁毒死;接着,再物色一个没有家小和亲戚的且人们不怎么熟悉的何老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暗地里干掉,剥下其脸上皮肤,按秘术术制成面具;最后,冒名顶替,以他的面目出现。可以说,环环相扣、天衣无缝,中间可是一点点纰漏也没有。”
“连这样的计划也失败,那是纯属天意,天意啊!哎!!……”
袁通长叹一声,把昨天晚上学堂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两人讲述一遍。
……
“叔叔,既然事情是纯属偶然,对方没有什么发现,那么您还可以继续地沿用这个身份,我们还是可以如出一辙地用毒把他们赶走啊!”
袁焕和知道此事前因后果之后,显得颇为有些不服气。
“焕和,学堂之事涉及到官府,最是难办,不可以明着来,唯有暗中下手;而达到这个目的,最好办法乃是假托于风水煞气之类说法,唯有如此,方能掩人耳目,避开与官府的直接对抗。”
“而制造‘煞气’,用毒一途最佳。至于用什么毒、怎么用才能不让人发现其蛛丝马迹,事前,我特地到师父那里去请教,他说目前情况下,仅有的手段就是这个‘幻香兰’,而且手头上仅有一株。其它办法,不是很容易让人觉察,便是纵然以其目前的身份,根本就找不到那些毒物。”
“祖德你也是知道的,其实真正想用这个地方的,并不是我们袁家,而是十二行商会的一个外围长老,我们族长只是受他指派而已,”
“然而,为了从师父那里拿到‘幻香兰’以及养护它所用的那些特殊药水,我们袁家可是出了整整五十万两银子的抵押金,原本以为不出意外,待学堂到手后再移植回去,这样的话,我们只是要出一些药水费,五万两银子都不到。”
“然而,天意弄人,这一下,我们袁家可要大出血咯……我袁通现在还不清楚怎么和族长去交待……”
袁通心恢意冷之下,竟然象一个老太太一样,跟袁焕和解释了半天。
……
此时,由于功亏一篑而前功尽弃的三人一点都未察觉,就在他们说话的屋顶之上,有一个不速之客正静静地倾听着。
只是,此人似乎是用了一种世俗间所没有的隐身方法,凡人如果用眼其藏身之处,除了觉得有一团微微的亮光之外竟然是空无一物。
听完三人的这些交谈以后,他嘴唇微动,喃喃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
“……袁通,袁家,‘南国毒手’,十二行商会外围长老……”
翌日早上,平阳城边,百花河,其水清澈见底,河两岸百花盛开,一艘长十丈余、宽五余丈的三层平底楼船正漂在河中心,缓缓顺着流水离开平阳县的南码头,向江华州方向出发。
码头岸上,马周正充满光微笑地朝着柳义和谭平两人挥手告别。
后面有几十个村民模样的人正在到处乱窜,似乎是在心急火燎发找什么人,这一景象同样发生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大林村的村长显然还是吃不下这口恶气,发动了上千村民搜索那个让他们折腾一个晚上又让他白白损失了上千两银子那个瘦小毛贼。
柳义见他们表现出一副兢兢业业地神情,不由哑然一笑,心想大林村的林村长在村民中威望如此之高,让他在那里窝着,担任这么小的一个九品官职实在是太屈才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村民是怎么样地敬业,都只能是无功而返了。
至于平阳袁家,自昨天听到他们三人谈到的那些秘密以后,柳义并没有想做任何动作。毕竟,这只会打草惊蛇,很容易让人联系到学堂近来的事件,从而对马周的安全造成影响,所以只是选择一个机会无声无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