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大哥大嫂,你们能专程从nj市回来看我,小弟真的感激不尽,萌萌的事情你们放心,明年三月份开学就会有回音的。”
欧阳清柏也明显地表示对亲人的感谢,故地重游,没有这些记挂的人的话,这个城市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张云萍她们的雅座里,吃饭还算顺利。
桑红就按着秦洛水的建议,率性自如地说话行事。
一道菜她吃了好吃,就毫不掩饰地用公筷给其他的三个女人都夹过去,让她们尝尝,明白地说出来好吃在什么地方;
当然了对于不对她口味的菜,她也丝毫都不掩饰不喜欢的理由。
林青燃把自己喜欢吃的炖乳鸽给她夹了一筷子,被她毫不犹豫地换回了她的盘子里,说自己吃着那肉,感觉就像吃海绵,除了烂软,什么味儿都吃不出来。
最后她把四个女人归了两派,她和章惠属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年轻派,两个妈妈属于注重营养搭配的保养派。
张云萍家的餐桌上从来都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说笑笑的吃饭氛围,可是看着桑红这么毫不掩饰地在餐桌上边说说笑笑,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胃口,甚至还因为她的推荐,尝到了一些她从来都不在意的乐趣。
再看看身边的章惠,她忽然觉得这个媳妇有些太板正,太闷了。
不由对把桑红娶回家之后的聚餐充满了期待。
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在家里餐桌上的规矩。
吃了会子饭,就开始后边的餐后水果了。
林青燃看了一眼桑红,母女俩一致说了要去卫生间的话,于是随着服务员撤下满桌狼藉,她们也顺道去了卫生间。
舒云小筑的卫生间很干净,一角的地炉上,燃着很古雅的藏香,男女洗手间遥遥相望,中间共用一个宽大的洗脸正容台。
母女俩说说笑笑地进了卫生间,丝毫都没有留意到一个面对着洗脸台死死地盯着镜子的欧阳清柏。
看着那两个清丽的身影闪过,欧阳清柏四下看看没人,就探手把所有的水龙头都拧到了冷水的那一侧,然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站着,等待。
果然,最先出来的是他期待的身影。
他紧张地低了头,用眼角打量着她的动作,期待着她能认出他来。
林青燃先出来,她脚步缓慢悠然地走到洗脸台边,压根儿就没有抬眼看他这么一个大男人。
她漫不经心地拧开了水龙头,里边突然出来的冷水让她吓得低呼出声,支愣着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欧阳清柏抿唇低声叹口气,缓步走了过去。
一只修长的男人的手从她旁边隔着一个洗手台探过来,帮她把水龙头扭到了温水那里,然后打开。
男人站得离她很近,而且身材好像太高了点,林青燃礼貌地抬了一下头,也无胆细看那男人的脸,小声道:“谢谢。”
然后低了头快速地把冻僵了的手放在温水下冲着,洗好手,转身离开原地,把变暖的手放到了旁边烘手机下边烘烤。
凭感觉,她知道那个男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她的身后一直盯着她,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什么人啊,他帮了她,她已经道谢了,还要怎么样啊。
这样想着,她如同芒刺在背,却强自镇定。
“青燃,你胆怯害羞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有变。”
欧阳清柏失笑地看着这个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曾的女人,恍如隔世,许多年前的冬日,她倚着窗下的那株盛开的红梅,偷偷地看着他时的羞怯模样,如现眼前。
林青燃闻言,身体一震,她缓缓地转过了身,那无风无波的明眸在看清他面孔的瞬间,瞳孔突然放大:“你——你——”
“是我,幻想过无数次的相遇,却没有想过这一天,我们几乎对面不识。”欧阳清柏的手插在了长风衣的衣袋里,侧靠了洗脸台故作悠然地看着她。
林青燃的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抬手揉揉自己怦怦狂跳的心脏,努力地抑制着涌到眼里的不听指挥的泪光,旋即垂了明眸,半晌才柔声道:
“是应该惊喜啊,你过得还好吧?”
“我过得——很好,你呢?”欧阳清柏近乎贪婪地看着这张曾经让他心心念念地记挂着的清瘦柔婉的面孔。
“我也很好。”林青燃收回缭绕在他面孔上的有些失态的目光,恢复了常态,从衣袋里掏出了速效救心丸,倒了一粒放入口中。
欧阳清柏担忧地望着她:“你的心脏——”
“放心好了,我死不了——软软弱弱的体质,更容易长寿;反倒是刚强的人,往往会短命。”林青燃清冷地望着他,那一瞬间,他好像感觉到了她心底隐藏不住的恨意。
“青燃,当年的事情,我欠你一个解释,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欧阳清柏从她的目光中读出预料之中的恨意,心底苦涩至极。
“你所说的解释从何说起呢?半辈子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林青燃紧紧地抿着唇,转身就往外走,她不想桑红从里边出来看到这一幕。
“青燃——”欧阳清柏看她转身要走,连忙大步追了上去。
桑红听得有人喊妈妈的名字,快速地推门而出,一看妈妈不在洗手台这里,几步就追到了外边。
果然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抬手去拉林青燃的胳膊。
靠——
桑红飞身过去,胳膊一抬,就把那只即将碰到妈妈胳膊的咸猪手给挡了回去,她抬起穿了阔脚裤的长腿一挡,踩在对面的墙壁上,欧阳清柏就被她拦住了。
欧阳清柏看着用如此不雅的姿态挡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看看越走越远的林青燃。
“你谁呀,追着我妈想干什么?”
桑红没好气地伸手对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推搡。
“青燃——”欧阳清柏看着林青燃头也不回的背影,不甘心地喊。
“闭嘴,那名字是你叫的?”桑红看着妈妈唯恐避之不及的逃一般的背影,不由闷笑出声,多大的人了,遭遇调戏还不会反击!更坐实了他调戏妈妈的猜想,抬脚对着他就是一脚,把他踉踉跄跄地踢到了墙上。
欧阳清柏猝不及防她的力气竟然有这么大,疏忽间就被她一脚踩在了肩膀上:“滚,再敢招惹她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桑红那甜美的小脸此刻气得近乎发白,操,欺负到她妈妈的头上,真是不想活了。
欧阳清柏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桑红,她那模样俨然就是年轻时候的林青燃,只是她更锋芒逼人、强势凌厉而已。
这年龄很少有女孩能有这么强大的气场,他不动声色地审视她。
这姑娘穿的这么甜美端庄,动作却是这么粗暴凶残,太颠覆他的视觉和痛觉了,纠结间只觉得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竟然钻心地痛了起来,不由笑了解释道:
“小姑娘,你误会了,我和你妈妈是老朋友——”
“老朋友?你骗小孩子啊?”眼角扫到走廊里边有人走过来,桑红若无其事地收了踩在他肩头的脚,“看我妈的样子,躲你和躲鬼一样,连理睬你都懒得。”
说着她煞有介事地绕着他转了半周,打量他的模样。
这男人瞧着虽然白净了点,所有的精神似乎都退缩在了他那黑得深邃的眼睛里,但是这身材,这气质,还有那一身行头,都让她不敢小看,哪里钻出来一个妈妈的一个爱慕者?
她心底的八卦火苗蹭蹭蹭地直往上窜,等回家了再一点点地套妈妈的话好了。
口中却不屑一顾地鄙视道:“即便你们以前认识,让她那样一个面善心软的人厌恶,啧啧,你的人品估计有点问题。”
欧阳清柏被她看得心底直发毛,旋即又听了这样的推测,不由觉得有些气馁乃至绝望了,他当真让那个面善心软的小女人厌恶了,数年后的不期而遇,竟然让她避之不及。
那句带着点诅咒的话估计是她那样一个善良的女人能说出来的最难听的一番话了!
“桑红?你怎么穿成这样一个鬼样子!”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疑惑和不确定。
桑红郁闷地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抬头顺着来者看到那熟悉的飒爽英姿的迷彩服,没来由地觉得自己这样确实有点鬼样子,她眯眼不爽地瞅着来人。
“你拦着我叔叔做什么?”过来的竟然是欧阳萌萌。
桑红看着欧阳萌萌噗嗤一声笑了:“欧阳萌萌啊,你说——这家伙是你叔叔?”
“当然了。”欧阳萌萌点头。
“亲叔叔?”桑红又问。
“当然是如假包换的亲叔叔了,我叔叔是y国xx科研所的头儿,你这军事迷一定听说过的吧?这次是回国探亲的,你纠缠他做什么?”
欧阳萌萌得意地炫耀。
欧阳清柏侧头看着肩膀上边留下的一个浅浅的脚印,听了侄女介绍的话,不由向桑红看过去。
果然,顺着欧阳萌萌的介绍,桑红那有些惊讶的眼神又转到欧阳清柏的脸上。
欧阳清柏等着她改变态度或者是向他道歉,毕竟听起来她们好像认识,怎么说他也是长她一辈的人。
哪知道桑红那黑亮黑亮的眼珠儿在他脸上逡巡片刻,若有所思地对欧阳萌萌说:
“你叔叔是研究所的啊,估计他是被什么高科技物质辐射到了大脑,这里有病,既然是你家的亲人,你就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出来吓人了,啊。”
说完煞有介事地拍拍欧阳萌萌的肩膀,转身走了。
“有病?桑红,你才有病,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欧阳萌萌回过神,才明白桑红是在骂她叔叔,不由气结。
“萌萌,别喊了,你们认识?”
欧阳清柏好笑地说,这个叫桑红的女孩子,护妈妈像护犊子一样护得厉害,竟然会是林青燃的女儿,呵呵,这母女俩的性子是罕见的遗传中的变异啊!
“当然认识了,那家伙简直就是我的克星,我一见到她就事事不顺。”欧阳萌萌恨恨然。
“听起来这故事好像挺长的。”欧阳清柏兴味盎然地问。
“是挺曲折的,这女的阴险毒辣,手段高超,栽在她手里的人多了,关键是她够狠。”欧阳萌萌努力地组织能够描述桑红的语言。
“是挺狠的。”欧阳清柏抬手揉揉那个被她踩得到现在还发麻的肩膀。
“叔叔,她打你了?”欧阳萌萌警觉到他的动作,明白过来不由气得直哆嗦,“这太欺负人了,我找她去,帮你打回来。”欧阳萌萌说着摩拳擦掌地就要恨恨地帮他报仇。
“呵呵,萌萌,一场误会而已,对了,她怎么狠了。”欧阳清柏嘴角抽抽,几乎要笑喷了,怎么小一代的女孩子都这么的彪悍了,一副凭着拳头打天下的模样。
“额,这个啊,还真不好说,她对看不顺眼的人或者得罪她的人,手下是毫不留情的;关键是她对自己也够狠,训练场上那都是玩命一样地练;
说实在话,这样的女孩子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可是细想,还是让人心生敬佩的成分多一些。”
欧阳萌萌犹犹豫豫地整理着自己的观点,说着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欧阳清柏问。
“叔叔,你是不是真的病了?”欧阳萌萌忽然想到了什么,关切地问。
啊?
欧阳清柏那波澜不惊的面孔被她这富有跳跃感的话雷得囧囧然,不是在说那个叫桑红的丫头吗,怎么毫无征兆就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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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片段一:小正太的手指抬起,轻轻地拂过她微张的唇瓣,黑漆漆的水眸又赧然一笑补充:“廖小萌,我也不是谁都卖的,我只卖给你一个人,也只任你一个人‘嗯’——”
廖小萌几曾听过这样露骨的调戏?
酒壮色女胆,伸手胡乱地揪着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