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蜡烛灭了。武天赐也惊出一身虚汗,毕竟没有感觉到风。摸索着回走了回来,准备再次点燃蜡烛,不料不论是自己如何在桌子上摸索,但竟然什么也没有摸到,就连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火石也不见了。武天赐大为惊恐,想安慰自己是活人作怪,但以武天赐的耳功,有人接近自己,或者是周遭有什么响动,自己不可能听不见。但适才明明放在桌子上的蜡烛和火石,顷刻之间,竟然消失无踪。着实令人匪夷所思。武天赐仔细听着周围动静,除了鬼叫之声,什么也没有。时不时还有呼吸干咳之声,但听得出来,是从远处传来的。
忐忑中,忽然摸到了怀中的紫阳令,心中生出一丝丝安慰。许久,理智终于战胜了惊恐——是蜡烛跟火石有问题!想明白了,便进了另一间屋子,摸到了桌子上的火石跟蜡烛,便将蜡烛点燃了。将这蜡烛死死地攥在手掌,不多时,蜡烛自行灭了,武天赐心中一惊,随之而来的是手中一空,攥在手中的蜡烛竟然奇异般的化成了液态,又很快的沸腾成了气态,蒸发掉了。武天赐这才舒了口气。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便继续进屋睡觉了。不料刚躺下没多久,却听西侧的丰都城门突然开了。此时已是后半夜,现在出城,必然有问题,武天赐便来仔细聆听。不多时,便听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跑来。武天赐屏住呼吸,也不做声。不多时,只听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朝着周子儒与谢晴那房子围了过去。
其中一人低声道:“是这间吗?”“没错,就住在这。今晚一定要吓他们半死。”另一人道:“这两个狗男女好像不那么好骗。”“没关系,咱们往那里面放这个。”说着,皆是低声暗笑。
却说周子儒与谢晴早都与名山派有关系,多少也知道其中的诈术,所以都知道晚上会有事情发生。但无非就是装神弄鬼罢了,见怪不怪就好了。二人也不多在意周遭声音,该睡就睡,不料正睡着,周子儒突然被后脑的一阵刺痛惊醒了。手下意识的摸摸后脑,不料却摸到了一毛茸茸之物,触碰之时,这毛茸茸的东西便飞了。周子儒吓得后背发凉,抬眼一看,只见一物发着红光,正在屋内飞!忙叫醒谢晴,要她小心。谢晴睁开眼,看着屋内那发光的东西。惊道:“是天灯蝙蝠!娘的!这帮畜生!”周子儒道:“天灯蝙蝠是什么?”谢晴道:“是我伯父谢仇章培育的一种吸血蝙蝠,吸食人血,眼睛就能发出红光。”
正听着,周子儒却见自己正前方有一人,举剑刺向自己。“小心!”正说着,却见这人消失了。谢晴忙抱紧周子儒,道:“表哥,千万别乱想,这天灯蝙蝠会让人产生幻觉!”周子儒这时又幻听到那天灯蝙蝠对自己说:“你未婚妻早晚是他武天赐的女人!你未婚妻早晚是他武天赐的女人!”周子儒啊的一声吼叫,道:“你放屁!你放屁。”说着,便用拔剑去砍蝙蝠。谢晴大怒,一个手刀劈在周子儒后脑,周子儒立时晕倒。谢晴这时推开门,喊道:“外面凉风派的人都给我听着。小女谢晴,你们掌门谢仇章是我的亲叔父。还不出来相见!”连叫了几声,却不闻有回应。仔细聆听,却听到远处有杀声。谢晴取出身上的火具点燃。顺声探查过去。一路向东,探查了几百步之远。却见适才杀声之地只留下了几具尸体。上前一检查,发现这些人体温尚存,而且都有名山派的腰牌。谢晴大惊,她知道进来因为名山派派内争斗已经死了不少人,想必这些人都是自己叔父的手下,适才装神弄鬼的也是他们。但此时竟然已经被尽数杀死!
“救!救!”这时有一人突然出声,原来没死。谢晴过去一看,这人大腿上有一处剑伤,仔细一看这人面貌,竟然是白天那个老骗子,此时脸上没有贴胡子,竟然是个中年人。这人注视着谢晴许久,道:“是你?”谢晴道:“看在你是名山派的份上,我就救你吧。”这人道:“你究竟是谁?”谢晴道:“谢仇章是我叔父!你们的骗术我都明白!”这人听了这话,竟然惊惧起来,道:“原来是大小姐来了,你快跑!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谢晴道:“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那你也快跑,一会儿张家的人回来,看见你,也不会放过你!”谢晴一脸无畏,道:“我是谢仇章的侄女,我怕什么!”这人道:“那才更危险!你跟那少爷也别去丰都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里不安全!”谢晴叹了口气,道:“爹娘都战死了,这就是我的家了。对了,你叫什么?看你对我叔父忠心耿耿,我到时候一定让我伯父提拔你!”这人听了,心中大喜,忙拱手道:“在下宁驰骋,见过大小姐!”谢晴扑哧一笑,道:“这倒是好名字!”宁驰骋道:“这是掌门赐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