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夜琅邪也不可能!”秦恪真的无法忍受她这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为什么她失了身竟然一点也不伤心难过?为什么她能这么淡然!莫非……他站起身,俯在桌上看着她:“你爱上他了?”
“可不可能总得试试才知道。”楚绮罗轻轻摩挲杯沿:“至于爱,不是说就算数的,关键得看态度以及行事,所以我不说爱不爱,我只能说,我待他确然与旁人有异。”
旁人?他为她思量这么多,到头来却落一个旁人的身份?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秦恪紧紧地盯着她,恨不能将她捏在掌心里:“你知不知道,现在帝京已乱,宸王爷的名头以前或许能帮扶着你,但现在只会害了你!但太子你也不能嫁,一旦卷入他们皇室纷争,你这辈子就毁了!绮罗,听我一次,嫁给我,远离这一切。”
他这番话确实有点道理,而且他也是真心为了她好,奈何,她无法接受。她刚刚拥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头衔,怎么能这么快就放弃呢?
“嫁给你?”楚绮罗噗嗤一笑,歪在椅子里慵懒地看着他,唇角带着些许戏谑:“秦公子,我可不会忘记,您是有正室的人,你说要我嫁你,莫不是想我做妾?”
秦恪眼里的光芒渐渐淡去,他缩回手,颓然慢慢滑进椅子里。
这是什么意思?楚绮罗皱了皱眉,想问却又忍住了,他们无论婚姻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干她什么事,她不能莫名其妙卷进他们这场纷乱里。有关感情的案子,连衙门都断不了。
秦恪抬起头,直视着楚绮罗的眼睛,一字一句:“叶霜,她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
她离京时叶霜那叫一个活蹦乱跳,就算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也能拖上那么几天吧?这么快就死了,谁干的这是?她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你和她生死决斗,不知怎地让皇上知道了,皇上大怒,你们离京后他回宫毫不留情面地将皇后太子骂了一通,不知道后来为了什么,皇上又说太子不用禁足了,要他离京体会民间疾苦,我便跟着出来了,却没想到,离京的第二日,接到爹爹飞鸽传书,皇上赐了白绫,叶霜,叶霜……”
竟然是皇上赐死的,为什么?叶霜是可恶了些,当时伤了她不说还刺伤了夜琅邪,但那不过是他们几个的事,皇上凑什么热闹?或者说,皇上为了什么原因赐她死罪?为她伤了她和夜琅邪?不可能,皇上向来不待见夜琅邪,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去赐死重臣之女。
站在皇上的位置,赐死一个不相干的人实在是画蛇添足,但是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那是为什么呢……
楚绮罗摆摆手:“你先别说话,我想想。”
见她一脸凝重,秦恪虽然心里焦急,但还是忍了下来,坐在她对面一杯接一杯地喝水。
叶霜,夜琅邪,太子,秦恪,还有她。这几者之间,叶霜死了,夜琅邪被贬,她更是直接上了前线,逍遥自在的,便只有太子和秦恪,而叶霜,却是他秦恪的妻子。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血洗皇宫时,她坐在夜琅邪对面,捧起他丢过来的外衫往外丢的情景,那件衣服上的龙纹……她蓦然睁大眼睛,拍在桌面:“太子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