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
夜琅邪素来喜欢鸦青,而那天在马车上,她扔的却是一件灰色长衫。果然如她所料,当时她还鄙夷夜琅邪狼子野心,现在想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谋划……
但是皇上如何得知?莫非,那件长衫到了皇上手中?夜琅邪是故意的,他是想借这件事拖太子下马吗?可皇上也没什么动作啊,不但饶恕了太子,还宽恕了皇后,让他们两都有机会离京来害她和夜琅邪。
可是,皇上杀了叶霜。而且,既然皇上中了毒,皇后又不在宫中,细细算来,假冒的公公一行就算拍马疾行也要几天才到,难道皇后是刚到宫中就直接派人过来找她拿解药?不,不对。楚绮罗眯起眼睛,时间对不上!
在这节骨眼上皇上病重,是为了昭示什么吗?指尖在桌面轻叩,她轻声道:“离开太子。”
“什么?”
楚绮罗睁开眼睛看着他,平静地道:“离开太子,不要回京,修书一封给你爹,说你迷上一烟花女子,若他不答应你娶她为妻,你便不回京。”
“你,什么……”
楚绮罗却完全不给他发问的时间,举手打断了他的话:“太子那里你不要再去告别,也修书一封,找一个与叶霜相似的女子,lang迹江湖三月,待一切风平lang静再回京不迟。”她在桌面轻叩:“记住,这个女子必须真实存在!”
她说完便准备起身,秦恪一把拉住她:“绮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算真的这么憎恨我也不必如此羞辱于我,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我都知道,但我现在真的不想听。”楚绮罗想到那个可能,心急如焚,只想挣脱他去修书给夜琅邪,危险已经来临,他们竟然没有一丝防备,必然会被人打得措手不及,她必须提醒他!
“你信我一次,秦恪,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秦家,你明白吗?”楚绮罗抽出衣袖,一字一句:“不要做第二个楚家。”
第二个楚家。
秦恪心一跳,怔住:“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冬灵,研墨。”楚绮罗转身就走,却依然被秦恪扯住了。
“你要写信给夜琅邪?你要告诉他我和太子到了穆津关?”秦恪睚眦欲裂地看着她:“你这是要我去死!你怎么能如此狠毒?这不是你!”
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她判定,这就是他所谓的爱?楚绮罗不怒反笑:“是,我是要写信给他,我又不是狠毒一天两天了,你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么?秦大人。”
又回到了原点,秦恪看着她倔强的脸,心中愤恨交加,有些口不择言:“你当真以为宸王爷能坐上皇位?你以为他真是你良人?能与你相濡以沫?别做梦了,绮罗,他日夜琅邪黄袍加身,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