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夜琅邪至情至信,当初他那么不信任她尚且没有加害于她,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楚绮罗笃定而坚决地道:“他身边或许会有人这样想,但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哈!不会?绮罗,世间所有爱恋,最爱的那个人最易受伤,你今日护他至此,若有一日需他护你,你可想过他能做到几分?”秦恪握住她双肩:“绮罗,离开他,我听你的,我给爹爹留书,从此离开太子,远离帝京,我们lang迹天涯,不闻世事,可好?”
这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她不可能抛下这一切跟他逃跑,单说现下皇宫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就知道她绝对无法置身事外,但秦恪却是一脸认真,显然不是在开玩笑,楚绮罗笑不出来了,怔怔看着他,轻轻一叹:“不可能的,秦恪。”
“你走吧。”她转过身:“远远离开,不要回头。”
她说。不可能。
如此干脆,如此狠决。秦恪保留着伸手拉她的动作,却终是不能追上去将她拥入怀中。她的心,不属于他。转身出门,他望着天边渐落晚霞有些茫然,他,做错了吗?
待他离开,楚绮罗挥毫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至雅桑王城,毕竟这么紧要的信件,用信鸽传送实在有些不放心。
第二日,绿春身体大好,朴将军在城中揪出十名离国暗探,楚绮罗冷眼看着俞将军下令将他们项上人头悬于城外十尺处曝晒,她站在城墙上,风吹起她鬓边长发,拂过寒风,她负手而立,平静地看着离国卷土重来的百万雄师。
“军师。”众人伏首行礼,她一路施施然拖着长裙而过,恍若未觉。
离国大败,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整顿好了,还迟迟不攻城,只与穆津关遥遥对峙?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虽然知道其间有猫腻,却苦于没有头绪,她只能一圈一圈在城墙上踱着步。
冬灵走上来给她披上狐裘,压低声音:“秦恪留书离开,太子好像得了什么消息,今早已经出城。”
太子受了伤,按理说他应该回京,但是他却没有回去,而是跟着她一路跑来穆津关,刺杀不成就笼络,现在秦恪走了,他的目的又没达到,他怎么可能会走?除非他得到的消息比她楚绮罗重要太多!
而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皇上。
可想而知,定是皇上中毒的事情有人通知了太子,既然太子知道了,夜琅邪肯定也知道了。他会怎么做?楚绮罗皱了皱眉,转头瞟了眼按兵不动的离国军队,心中颇觉烦闷。
“楚军师。”俞将军也爬了上来,伏在箭垛上望着远处:“他们想做什么?”
“派去的探子回来了吗?”
俞将军摇摇头:“没什么有用的消息,离军好像是准备长期驻扎一样,锅碗瓢盆样样齐全,军师,他们补给充足,我们……”
他的未尽之语楚绮罗非常清楚,现在京中大乱,皇帝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来顾及他们这些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如果她没猜错,皇上这毒只怕是假的,他近期会有大动作,成则天下太平,败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行军打仗,粮草补给不足,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