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着傅东楼将药丸掰成小块,然后放进药碗里,他动作很娴熟地将汤药搅匀,然后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乖,张嘴。”
我连续喝了两勺,强忍住胃部不适,艰难地对傅东楼挤出笑容,仿佛他喂进我嘴里的是全天下最上等的补药。很多人到老到死,都会惦念着当年心爱的人坐在自己床畔,吹一勺喂一勺地伺候生病的你,那种柔情像梦一般,繁华的不太真实,又让人害怕梦醒。
“很难喝?”傅东楼面露疑色,然后舀起一勺就要自己尝。
我立马阻挡了他的手,端过药碗自己喝,“放了糖,不难喝的。”
实则苦不堪言,但我没说。
这时,吴公公面露难色进来禀报,“皇上……太医们都在随缘阁门口跪着……说是这样能就近照顾郡主的病情……”
药气袅袅,寂静无声。
过了半晌,傅东楼才开口,语调也并无多大起伏,“朕向来不喜欢被臣子威胁,他们既然喜欢跪,那就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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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代帝王谈情说爱,自然就会一波三折。
戏本子里这样的故事太多了,即使入了后宫的嫔妃佳丽,在皇上对你的新鲜热情劲儿逝去后,都仍要独自面对宫殿里的冷清。
可我还没机会面对她们那样的考验,就已经折损在第一个门槛里。
“唔……”我将空碗给他看看,然后就放到一边,“喝完了。”
傅东楼执住我的肩头,用鼻尖抵住我的鼻梁轻轻摩擦着,“你可是能让我倾国的人,可不要负了我的一番心意,听见没有?”
“那些太医,要是硬跪一夜怎么———”
“办”字还没说出来,我就被傅东楼扣在了怀里,他的力量几乎让我无法呼吸,“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就继续吃好睡好倾城倾国,其他一切后果有我扛。”
我觉着,如果大岐的历代皇帝听见傅东楼说的这些话,大概准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争先恐后地要掐死我。
我气息微弱,“我……我撑不了……多久。”
傅东楼又将双臂紧了紧,“无妨,只要你愿意等我,就已足够,哪怕你最后不能坚持到底,我也能瞑目。”
我无力地捶着他的背,“不是……你松开点……我要断气了皇上。”
傅东楼终于将我松开,然后一脸无奈道:“心儿,你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打断我的抒情,这技能是你专门练过的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