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雨终于停了,马逢春甚为激动地跑来找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姜淮咳了一晚。如何?你那么烦他,是不是很高兴?”
我叠着被子的收突然一顿,眉心微皱,“怎么回事?”
“你喜欢上他了。鉴定完毕。”马逢春往床边一坐,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我把她推下床,继续叠我的被,“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是因为昨晚夜生活不太和谐所以如此吗?”
“喂!”马逢春因为我的口无遮拦,急了,于是便更加口无遮拦地还击,“我本来第一句是要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姜淮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否认,所以我就将他病了的事提前说,果然你的表情不似以前那般幸灾乐祸,你晓不晓得,你方才的眉毛都快要竖到天上去了?”
“昌博县之所以穷,是因为他们的县令夫人成天不忧民所忧,总喜爱研究是非八卦,将县令大人都影响得误入歧途无法治理好本地,这之间的逻辑关系由我这样解释,还算是合理对吧?”
“我跟了你那么些年能不了解你吗?每回你被戳到痛处,口齿就会变得异常伶俐!”马逢春在我身后来回踱步,语不休,“况且,人也不能永远孤身,特别是女人,因此你需要一双能让你安眠的臂弯,姜淮虽然长得不太靠谱,但估摸着他这般有情有义为你舟车劳顿去请神医的姿态,也不像是作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找我相公去,哼!”
……
用午膳时,还没有见到姜淮出房门,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毕竟如果他真的生了病,多半也是因为昨儿个雨中的负重夜行。
“你还没死吗?”我用着我俩一贯的沟通方式,没有任何礼貌地一边说话,一边推开他房门。
却没想到,抬眼就看见门前的姜淮,生生吓我一跳。
他的黑发高高竖起,却没插任何发簪,一身堇色衣衫,也熨贴得非常整洁。
被他的异常所影响,我连出声都不太利索了,“怎么……不出来吃饭?”
“我只是在跟自己打赌,看你什么时候会主动过来找我呢~”姜淮的嘴唇红殷殷的,说这话时肤色却有些不太对劲儿。
“你不舒服?发烧?”
“没有,我很好。”姜淮眸色红得几乎就快要用折扇遮脸了,“发骚倒是有可能。”
此时没听见他咳嗽,我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看他是否烧得不轻。
可姜淮却拦住了我的手,弯下身双唇凑向我的耳畔,仿佛要与我说什么亲密的话,“如果不爱我的话,就千万不要关心我哦。”
我后退一步。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简单而纯粹的刁难,他病了,他不医,他在等我道出关心承认关心,如此幼稚。
……
某人不听话,县令家的两个小祖宗便和他学,更加地不听话起来。
马逢春去喂他儿子饭,追得满院子跑,而喂她女儿的任务我就应承了下来。我坐在院中端着碗,一筹莫展。
方才从姜淮门中出来,被马铃铛瞅见了,于是她就端正地坐在我面前,不用嘴吃饭,只记得用嘴说话,“姨妈,为什么你要对美叔叔凶?”
我的情绪还停留在方才姜淮的刁难里,有些想掉泪,“没有啊,姨妈很温柔,从来都不凶人的,快点张嘴,啊———”
马铃铛:“姨妈,为什么你的眼睛亮亮的?”
我:“因为姨妈的眼睛里有珍珠,来,张嘴吃饭。”
马铃铛:“姨妈,小铃铛想要玩你的珍珠。”
我:“乖,吃完这碗饭就给你玩,来,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