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感冒,总要迁延个七八天才会好。
白玉谦自觉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还会好一阵的咳嗽。
吃过早饭,他不过是转身回房了一趟,端着水杯再出来的时候,傅晚丝就不见了。
她去了什么地方?干什么去了?
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就连这是节目组刻意的安排,还是她随性为之,他都不知道。
说不上是失落,只是太突然了,白玉谦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忽然就感觉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这才是他们呆在一起的第三天罢了。
白玉谦随手从吧台上拿了本书,是看进去了,还是没看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傅晚丝一共失踪了三十七分四十八秒。
听见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白玉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沙发上,又将一直拿在手里的书,放在了膝盖上面,不再翻动一下,眼睛直盯着门的方向。
这才是注意力被吸引的正常反应,他早已在心里思量好。
“你,去哪儿了?”
傅晚丝路过客厅之时,白玉谦望定了她,好似不经意般说。
“哦,我去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还有药店。”这一位才是真正不经意的。
白玉谦扫了眼她手中的透明小袋子,“买什么了?”
“蜂蜜”,傅晚丝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了橱柜上,“嗯,还有款冬和紫苑,蜜制一下治咳嗽。我小时候一咳嗽,老傅就会给我做这个喝。”
“蜜制?怎么做?”白玉谦来到了她的身旁。
没有药罐,傅晚丝便拿出了小奶锅。“简单,把药和蜂蜜混在一起,炒干就可以了。”
款冬和紫苑蜜制过后再熬出来的药汁,和可乐差不多的颜色。
喝起来有些甜,也有些苦,并不是很难接受的味道。
两个人在餐桌前对坐。
白玉谦喝药,傅晚丝则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想想还要在这房子里住上四天,老是这样没什么事情做,剪辑的时候,她一定会被蒋文艺诅咒的。
傅晚丝满是担心地说:“这节目这样拍能有什么意思?我起初觉得有你在收视率一定会很好,可现在……嗯,我怕连你也挽救不了。”
人的记性太好,其实是一种烦恼。
听完傅晚丝的话,白玉谦一下子就想起了蒋文艺。
她好像很是在意他。
白玉谦没什么表情地说:“怎么宣传节目,那是电视台的事情。”
傅晚丝:“我知道,这不是闲得发慌,忍不住瞎操心。”
“闲得发慌?”和他在一起也会闲得发慌?
“嗯。”
白玉谦见她点了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样吧,咱们按照节目组的意思,来做个游戏。”
“什么游戏?”傅晚丝问。
“真心话大冒险。”
白玉谦一说完,傅晚丝就“切”了一声,心想,和那个一问一答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幼稚!
可现在还不到十点,总不能现在就做午饭。
还是就这样开始了。
猜硬币的正反面够没创意够幼稚了吧!
两个人翻遍了钱包,却连个硬币都没有。
傅晚丝还问:“昨天去超市找的零钱呢?”
后来一想,围聚的粉丝太多,白玉谦也不知给了几张红票票,掂着东西,护着她,连小票都没拿,就跑掉了。
好吧,只能石头剪刀布。
傻的叫人简直不敢直视。
可白玉谦说了,“观众们就爱看明星犯傻。”
傅晚丝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几次定输赢?”白玉谦开始制定规则。
傅晚丝想了想,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一次。”反正她什么情况下玩这个游戏,从没有选择过大冒险,她向来不喜欢无法被自己掌握的东西。
还有人的运气啊……
果然,上来就输的人是傅晚丝。
她叹了口气:“我选……真心话。”
白玉谦就猜到了一定是这样。
他笑笑问:“你真觉得我长得好?”
到现在都不知道白玉谦看了游泳馆现场直播,傅晚丝心想,这算什么问题!
她笑出了声:“当然,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你就是十一分。”
如果男人有时十分幼稚的话,那么现在的白玉谦幼稚程度就是十一分。
明知道她会怎么说,听见她的答案时,他还是十一分的高兴。
紧接着……傅晚丝就又输了。
她还是选择真心话。
这一次,白玉谦问的是:“你觉得我到底什么地方长得最好?”
傅晚丝真的很认真地看了看白玉谦。要说他鼻子够挺的话,好像他的眼睛更迷人。要说他眼睛长得最好的话,好像很多人都喜欢他的嘴唇。
她依稀记得,去年他主演的《泰山客》公映的时候,那张他低头准备亲吻女主额头的海报,有他嘴唇的特写,引发了不少话题,最著名的一个就是“愿倾尽一生,换得谦哥一吻”,多少颜控在网络上泪奔呼喊“谦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想想其实挺可乐的。
傅晚丝认真思量后,很认真地说:“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哪里好,可就是会让人觉得他好。你不一样,你是哪儿哪儿哪儿都好。”
白玉谦一直在看她,不曾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看着她轻笑,也看见她笑的好似意味深长。
他摇了摇头,显然不能满意她的答案,“对你来说,我就是长得好看,而已。”
傅晚丝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模样,一拍桌子笑说:“别‘而已’了,已经长成了妖孽,你还要怎样!”总不至于想要迷的人神魂颠倒。
对,就是想要人神魂颠倒。
白玉谦没再说话,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