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微微点头,疑惑地问道:“李将军的铁骑还是没有出现?”
“没有。”柳海回道,“东门的赵义赵军候派人来报,至今没有看到李将军的幽州铁骑出现在东门战场上。现在。李将军的步卒方阵正在和胡族的骑兵血战。胡人开始进攻时遭到了李将军弓弩营的猛烈射击,死伤惨重,胡族凶性大发,像疯子一样围着步卒方阵狂攻不止,战斗异常惨烈。我们只听说李将军的骑兵厉害,没想到他的步卒也这样强悍。只是李将军的骑兵为什么不动?他的步卒虽然结阵防守,打得很顽强,但损失非常大。”
“我估计李将军想利用步卒方阵拖垮胡兵,消耗他们的兵力,等到胡人伤痕累累的时候,骑兵才出击,给予胡人最后一击,力争全歼胡人。打掉这六万胡人联军,我们辽东的边郡至少可以得到三到五年的安宁。同时,叛军没有了塞外胡人的支持,他们的处境就非常艰难了。”
………………
公孙雷命令各部集中力量,猛击汉军中路张飞所部。只要击破这两万人马,然后军队左右分击,必能打破敌人的方阵防守,击溃汉军。
号角声响遍了战场各处。
整整布置了三重的巨型盾和巨型矛,在经过了上百轮的冲撞之后,折损严重,残存者已经寥寥无几。虽然汉军方阵内的弓弩营士卒疯狂射击,大量杀伤敌人,但敌人的骑兵毫无惧色,攻击如故。
牛角号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胡骑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阵。胡人集中了上百匹战马,集中在几个攻击点上,连续撞击。“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巨大的声音骇人心魄。
居于正中的方阵最先被突破,十几面巨型盾全部碎裂,胡人蜂拥而入。张飞带着长矛兵,刀斧手在弓弩兵的掩护下,勇敢地迎了上去。
张飞纵身而起,举手一矛挑飞一名骑兵,随即他就被飞奔的战马撞倒在地。紧随其后冲来的两个胡人驱马践踏,长矛飞刺,张飞在地上左翻右滚,狼狈不堪。
几个弓弩兵冲上来对准胡兵连续射击。两个胡兵一死一伤先后栽倒马下,两匹战马冲了几步之后轰然倒地。
张飞手脚并用,灰头灰脸地爬起来,咬牙切齿的飞身而起,一脚揣在刚刚抬起身躯准备挥刀迎击的胡兵身上,拔刀就剁下了敌人的头颅。
张飞手执丈八蛇矛,面对冲阵的敌人,不停地叫着喊着,嗓子都哑了。他已经杀累了,凶狠的胡人无惧生死,连番撞击,让他的部下损失惨重。
方阵的正面防御阵地上,已经看不到巨型盾的踪迹了,碎裂的残片连同双方死去的士卒、战马的残骸铺满了狭窄的交战地带,触目所及,全部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插在尸体上的刀矛长箭。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的颜良血脉贲张。
“将军,敌人冲进来了……”士卒们惊叫起来。
张飞昂首而立,杀气腾腾,他满脸不屑地看了一眼张牙舞爪策马而来的胡兵,提矛狂吼:“兄弟们,杀人啦……”
张飞双手执矛,迎着敌人飞奔而去。一群刀斧手神情激愤,他们跟随在张飞的身后,各举武器,声嘶力竭地狂叫着,士气如虹。
一批长箭越过张飞的头顶,厉啸着,射向扑来的敌人。
张飞在飞奔,在呼号,在劈杀,他就像一头愤怒的猛虎,当着披靡,所向无敌。丈八蛇矛的矛尖飞速划过胡兵的咽喉,敌人的喉管断裂,鲜血顿时像喷泉一般射了出来。
张飞一脚踢开尸体,正欲再进,却看见更多的胡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从远处飞驰而来。
“吹号,吹号,求援,求援。”张飞脸色大变,振臂狂呼。
飞舞的鼓槌像雨点一般敲击在战鼓上,响声急促而狂野。
赵云听到张飞要求支援的信号,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带上五百人,速去支援。”
“命令程普和韩当,带领左右两翼的方阵,立即向前推进。”
“擂鼓,告诉全军将士,誓死血战,绝不后退。”
百面战鼓同时擂响,猛烈而激昂的鼓声有如上百个惊雷同时炸响在血腥的战场上,霎时间,地动山摇。
………………
公孙琙愤怒地指着阳骏的军队,大声责问道:“阳伯良,你的军队为什么还没有集结,你想捱到什么时候?”
阳骏一心想撤退,不想陷在这个两败俱伤的战场上,所以他有情绪。他看了一眼公孙琙,哭丧着脸说道:“这些人都是刚刚才拉起来没有多久的贱民,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动作慢一点就慢一点吧,不要激怒了他们,如果再倒戈一批,我们就彻底完了。”
公孙琙气得面色通红,但阳骏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无力反驳,哑口无言。阳骏的部队都是他跟随杨终到乐浪郡后强行拉起来的壮丁,成军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基本上没有经过什么正式的训练,想要他们跟那些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行动迅速,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阳骏劝慰道:“大帅,公孙雷比鬼都精,他什么时候吃过亏?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你还是考虑考虑我们尽快撤退的事吧。”
何颙非常不高兴地说道:“伯良,你不要一心想走,无心恋战。现在的关键是把公孙雷和伊夷谟的军队尽快接回来,大家合在一起增加实力,否则,我们的撤退就有危险。你快去杀几个延误军机的士卒,以示惩戒。我不明白,你是军队的首领,怎么一点威信都没有,说话都没人听?”
阳骏有点不高兴了。公孙琙随即又骂了他两句,阳骏气乎乎地跑回去,杀了几个行动迟缓的什长和队率,军队的行动这才稍微快了一点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