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千人打三万五千人,几乎是三个打一个了。”李靖拍拍常遇春,轻松的笑道,“这种仗,我们好像还是头一次打,太容易了,你用不着这么咬牙切齿。”
常遇春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表情是有点太过了,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说道:“我们打了十几年的仗,头一次打这种实力悬殊的仗,不适应了。”
“现在主公打仗和过去大不一样了。”张郃颇为感概的说道,“过去,我们打了多少硬战血战?但现在大将军却用十万两千人打三万五千人,实在是……”
“你什么意思?”常遇春不高兴了,两眼圆睁,“我好不容易指挥一次大战,你却说实在是……实在是什么?太容易是吗?”
张郃给常遇春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摇手道:“老常,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主公太谨慎了,不像过去那样锋芒毕露了。”
“雋乂,你竟敢这样说主公,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常遇春脸色一冷,马上威胁道,“你不想活了?”
众人大笑。
张郃狠狠给了常遇春一拳,认真的说道:“你不要太得意,这仗要想打好,还真的不容易。”
………………
曹操军的前锋部队冲下了河床。
两百步外,北疆军的将士呼啸杀到。
五百步外,另外一批北疆军的将士正在冲上河堤,打算控制住北岸大堤,把曹操军打下河床。
霎时间,激烈的杀声响彻了大河故渎的上空。
北疆军士卒们张大着嘴巴,剧烈的喘息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狂奔。
曹操军的很多士卒冲上了河堤,他们迎着已经跑得精疲力竭的北疆士卒杀了上去。
冲在最前面的军候马勇知道自己上去就是送死,所以他放慢了脚步,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列阵……弩弓射击……”
弩箭厉啸,冲在最前面的敌人高声惨叫着,一个个栽倒在地。
利用这短短的喘息时间,一百名士卒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组成了十个小型攻击战阵。盾牌手在前,长矛兵居中,弓箭手在后,刀斧手在两侧掩护,十人一阵,互相保护,酣呼鏖战。
河堤上的曹操军根本不是对手,转眼间就被砍倒了一大片。
“守住河堤,守住河堤……”马勇举起血淋淋的战刀,不停的叫着吼着,但他嘶哑的声音瞬间就被战场上血腥的呼号湮没了。
杀声震天。
吕布率领的铁骑是北疆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成军已经十年有余。这十多年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硬仗。
夏侯惇所带的这五万曹操军过去都是黄巾军,虽然他们打仗经验丰富,但逃跑的经验更丰富。
北疆大军一阵狂砍之后,河床上已经血流成河,曹操军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掉头就逃。
当高长恭带着人马,驮着吕布军丢下的重械气喘吁吁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
公孙瓒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拼命的张大嘴巴呼吸着,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滚落下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掉进了陷阱里的野兽,愤怒、恐惧和无助就像射进身体里的利箭一般,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自己的生命。
一个时辰前,自己还在幻想着打下东光城冲进南皮,幻想着把李翊打得抱头鼠窜,现在却只能期盼着奇迹的出现,期盼着夏侯惇、臧霸和文聘的大军冲破北疆军的阻击,速速和自己会合。
老虎在黑暗深处潜伏了三个多月,终于抓到机会杀了出来。
真正是致命的一击!
现在自己面前只有三条路。
第一个办法是撤,趁着北疆军刚刚实施包围,各路伏击大军还没有合围之前,退回大河故渎。凭借自己和马腾的三万五千人,夏侯惇那边的八万五千人,完全可以击败分割穿插的这支北疆军。
但问题是,撤到大河故渎的南边后,由于地形原因,大军撤退速度非常缓慢,北疆军肯定会利用一条条大小河道,把自己的大军切城一块块的碎肉,然后一口一口的吞下去。
还有一个办法是继续前进,迅速占据东光城,据城坚守。
但这办法太冒险了,自己既不知道驻守东光城的北疆军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夏侯惇能不能突破北疆军的阻击和自己会合。如果夏侯惇被困在大河故渎和新河之间,那大军就被一分为二了。自己兵力单薄,缺少粮草,坚守不了几天。夏侯惇虽然有粮草,有八万五千大军,但他被困在两河之间,攻守极其困难,很快就会被北疆军击败。
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指望曹操派兵救援,但信都城方向只有十一万大军了,如果再分兵,北疆军势必要趁机反击,一旦反击得手,北征联军大败,大家都要葬身于河北,一个都跑不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