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王府外,两个黑影此起彼落,仿似赛跑一般,在屋顶上如履平地。良久,其中一个黑影坐下,默然不语。另一个黑影见状,也停下来,坐在其身侧。
“说话,惹祸精!”后坐下的,当然是薄情王爷聂印。
“对不起,搅了你的好事。”惹祸精邱寒渡阴阳怪气儿,声音里透着丝丝凉风。
“知道就好,那你赔偿我好事。”聂印赖上了,一张俊脸浮起潋滟之色,说不出的魅惑。
“我可不是故意的,只不过见你的玉佩落在我房里,给你送来。”邱寒渡仍是冷冷的:“那女人好看吧?”话里冒酸水,像醋一样的味道,在空气里流动。
红衫子,玉白的肌肤,从骨子里透出的媚劲儿……这一幕,多熟悉。和左晴悠的味儿是一样的,男人都喜欢这样媚入骨髓的女人?这么想来,还真是她打扰了这个小朋友。
“好看。”聂印半点也不否认,却坐近了些,嗅着她好闻的体香,心猿意马:“要是你也能那样,我觉得更好看。”
邱寒渡蓦地心中一疼,全身僵硬,豁然站起身掉头就走,一个纵身,跳下屋顶。
聂印紧跟着跃下,伸手就抓住邱寒渡的手臂:“不经逗!”
“谁要你逗!”邱寒渡甩开聂印的手,一个转身,长腿重重向他心口踢来,马尾似的长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圈儿。
聂印不躲不避,让她踢得正中胸口,然后退后数步倒地。
邱寒渡一怔,这个动作已做了无数次,以前每次他都能躲过,怎么这次如此不济?
骗子,狡猾的骗子!邱寒渡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聂印:“喂,够了啊,还装!”她承认力道是大了点,压根就没想过会真的踢中。
聂印勉力撑起身子,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儿:“惹祸精,你真踢啊?小没良心的狗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不对,白眼狼比你有良心多了……”呼儿嗨哟,哼哼唧唧,就是不从地上起来。
借着月光,邱寒渡冷瞄他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真是惊着了。妖孽少年的唇角流出殷红的血,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没来由的心里一疼,蹲下身子,扶着他,抱他在怀,从怀里拿出手绢,轻轻擦拭血迹:“有没有药?流血了。”说话还是硬邦邦的,擦血的手却是柔了又柔。
聂印在她怀里蹭了蹭,躺得很舒服,说话有气无力:“药在府里,谁会没事放在身上?我被你踢破了肝脏,才会流血……”
邱寒渡翻了翻白眼,闷闷的:“疼?”
“哎哟哎哟,怎么不疼?”聂印气鼓鼓的:“惹祸精,你还真下得去手。”
“没用手,是腿。”邱寒渡冷冰冰地纠正。
聂印在暗夜中,勾出一抹得逞的弧度,血迹将他的表情隐藏得无比隐蔽:“不管是用手,还是腿,但这事儿是你干的,总没错吧?惹祸精,以后你得照顾我。”
“……”邱寒渡有种跳进陷阱的感觉,就那么一腿,能踢得一个神医肝脏受损?被讹上了,果断被讹上了。
聂印双手攀上邱寒渡的脖子,懒懒地喘气儿:“惹祸精,抱我起来,你要让我在地上躺一晚上?”